二五九 女魔头1(2/3)
萝卜头一块毛巾让他擦掉脸上的汗水,问:“你确定?”小萝卜头连说带比划:“我确定!我亲眼看见他带着两百多号鬼子乘车出城的!”
伪军军官说:“按照我们营长获得的情报,那个老鬼子将先到松岗慰问一下当地驻军,因为那里的驻军被你们搞得最惨,然后再经这条公路到煤矿视察,一个小时后准到!”
薛敏哼了一声:“一个小时后不到我就要你脑袋!”
这位军官被吓得脸都白了,连声说:“一个小时后不到就要我脑袋,一个小时后不到就要我脑袋!”心里默默祈祷:“藤田真一你个老王八,你可一定要按时赶到啊,不然的话我可死定了!”
二十公里开外的公路上,一溜汽车、摩托车排成长龙,缓缓前进,这种进军场面甚是威武。只是车上的士兵的表现非常怪异:他们没有按照乘车条令规定的那样挎着步枪,而是始终握着步枪,那脑袋跟个雷达似的四处转动,用眼睛扫瞄着周边的一切,随时作好跳车的准备,这不像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皇军,倒更像是一群饱受惊吓的小鸡,稍稍有点儿风吹草动他们就要表演一场真人版的鸡飞狗跳了。
藤田真一少将端坐在汽车里,柱着家传的村正武士刀,眉头紧皱,神情严峻。
这位少将现在才四十五岁。在日本这么个凡事讲辈份、讲资历的国家,一个没有特殊背景的陆军军官在四十五岁就能排到联队长的位置,而且还是很少见的少将联队长,确实非常难得。他的联队是一支赫赫有名的王牌联队,从九·一八到长城抗战,从卢沟桥之战到兰封会战,无役不与,甚至还被抽调到中国军队抵抗最为激烈的湖南、湖北地区,跟中国军队展开殊死拼杀,被这个联队击溃过的中国军队数不胜数,仅仅是师一级部队就多达五十多个,旅级和团级更是没法数了。不过,世界上没有常胜无敌的军队,他的联队横得久了,最后还是踢上了铁板,在被抽调过去参与石牌会战的时候被凭险据守、死战不退的中国军队打得死伤惨重,仅尸体就拉回了六百多具,算是伤了元气了。石牌之战后,日军没有再抽调这个联队去参加大规模会战,让他们安心呆在淮南淮北,镇住日益壮大的新四军第四师,免得这些讨厌的游击队破坏日本掠夺两淮地区煤炭资源。
驻扎在两淮地区的日子还是蛮舒服的,至少比在湖南战场与第六战区主力死磕舒服。这里遍地都是优质煤炭,两淮民众靠煤发家,颇为富庶,驻扎在这里油水多多的有。至于敌情嘛……第三战区从来没有主动进攻过日军,新四军是个威胁,但是不得不将主要精力用来对付那些一心搞摩擦的顽军,对日军威胁有限。倒是两淮地区那多如牛毛的响马土匪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淮泗自古就是精锐骑兵的产地,这里有优良的马场,盛产战马,养马之风从唐代一直到民国,不曾断绝,日军打进来,不知道多少两淮百姓家破人亡,很多淮泗青年怀着一腔热血,效仿祖辈跨上战马,有的投奔彭雪风将军,组成了新四军唯一一个骑兵团,有的则啸聚山林,来去如风,不断袭击日军车队,攻打伪军据点,暗杀为日本人卖命的汉奸,两淮大地响彻震天动地的蹄声。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名震一时的苏振国,这个大土匪散尽家财拉起了四五百人的队伍跟日军死磕,马刀所向,杀得日伪军闻风丧胆,藤田联队前任联队长都让他砍掉了脑袋。藤田真一接任联队长之后将这些自发抗日武装作为头号打击对象,发动数次大扫荡,连毒气都用上了,在他的残酷绞杀之下,那些虽然勇敢但组织度很低的自发抗日武装一支接一支不是被剿灭就是被打残,甚至在日军威逼利诱之下叛变,短短两年时间,在淮河两岸纵横驰骋的抗日武装的身影几乎绝迹了,藤田真一也因此破格晋升为少将,前途无量。
但是,就在他好不容易摆平了那些剽悍的抗日武装,把枪口对准了活跃在淮北地区的新四军,试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看能不能立个大功爬上旅团长宝座的时候,麻烦来了:淮北新四军突然疾风劲草般强大起来,而且强大到了完全不科学的地步,藤田联队数次与第四师交手,次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没办法,只好先收缩兵力。可是他退一步新四军就进一步,连敲带打从日伪顽军手中抢去了八个县的地盘,声势越发壮大。更恐怖的是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损招,新四军发布了一道类似《杀胡令》的公告,任何人,不管他是爱国将士还是汉奸走狗,只要能干掉一名日军士兵,都能从新四军那里获得丰厚的奖赏,从武器弹药到药品补给,一应俱全,应有尽有!就连小面额的英镑、美元,他们也能提供!这道抗战版杀胡令一下,两淮地区的抗日势力立即就绿了眼睛,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攻击每一个他们够得着的日军士兵,藤田联队每一天都会遭到袭击,每一天都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失踪的意思就是没了,连渣都不剩了,几个月下来,整个联队一场大仗都没打便没了七百多人,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藤田真一差点没疯掉!他指挥部队数度大举反击,残酷地屠杀了三千余百姓,企图用死亡震慑抗日武装,但是效果适得其反,两淮百姓没有被血淋淋的屠杀所吓倒,反倒变得更加疯狂,连往井里投毒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出来了!现在日军已经不敢再轻易离开炮楼,生怕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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