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黑寡妇穿成包子妹(1/3)
烈火中,姚雁儿嫣然一笑,咽下朱唇之中一丝嫣红,伸手一挥,那千金的瑶琴顿时摔得粉碎。
说她是毒妇,她就够毒、够狠吧。姚雁儿茫然想着,心中亦是生出几分发泄似的快意。
外边,文轩发泄似的愤怒叫着,让下人一定要将自己救出来。不是因为自己让他上心,是因为自己今天命下人一顿板子打死景瑶那个妾室,甚至包括景瑶腹中那三个月的孩儿。文轩怎可让自己轻轻易易就死了?更何况自己还是姚家嫡女,聂大将军义妹,手中有姚家富可敌国的财富。不过这些人脉、财产,她早就做好安排,文轩是半点也不能拿到。
而自己递出去那封告密信,姚雁儿坚信不出五日,自己夫家就会满门抄斩。
私卖铁器到蛮夷之地,温文轩以为自己不知道。朝廷从前不知道,可是只要查查,温文轩还真不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行事不知露出多少破绽。是了,他若是个有本事的,也不会正经生意不做,好好一个官家公子一叶障目敢卖私铁赚钱。他若是个有担当的,也不会将自己正妻灌醉,送到自己那个贪婪好色的义兄聂紫寒床上,任由对方糟蹋。他若对自己有半分情谊,也绝不会将此事说和小妾知道,让小妾自认拿住自己把柄,胆敢对自己无礼。
姚雁儿睫毛轻垂,看着烈火舔上了自己华美裙角。
京城,昌平候府,罗嬷嬷正自一脸紧张,冷着一张脸。大夫来来去去,来了好几拨,总是支支吾吾,谁也不肯拍个胸脯,说句平安无事的熨帖话。自己心里也如何不知,如今情势自是不妙。
床上躺着那个,身份金贵,平素受辱了,得了闲气受,以她那懦弱的性子也只得忍了。只是如今,她落了水,受了风寒,这府中上上下下,都是要担天大的干系。而自己这个近身侍候的嬷嬷,只恐怕几辈子的老脸都不要了,要担上莫大的干系。
便在这时,床上人低低呻吟一声,罗嬷嬷如奉纶音,只凑过去。只见床上那人睁开眼,眼神还有些含含糊糊的,微微有些朦胧,自然借着罗嬷嬷的手起了身。罗嬷嬷平素那点轻视蔑视的小心思自然也全没了,见纳兰音嘴里叫渴,顿时亲自奉茶。
姚雁儿随意对上镜子,镜子一个病美人娥眉轻扫,面颊异样的苍白,乌黑发丝撒落在枕头上,凤目樱唇,面容姣好。
姚雁儿从前也是个极好看的,如今竟然觉得比不得镜中之人十分之一。
她轻轻一皱眉,镜里那女子顿时也是皱皱眉。
姚雁儿心中大惊,自己看这女子竟然是极面善。
那武安伯府女儿纳兰音,自幼素有才名,三年前嫁给昌平候为妻,当时亦是京中一桩大事。她出身既尊贵,嫁得又极好,又是太后娘家人,京中谁不羡慕她,只说纳兰音是极有福分的。姚雁儿只见过纳兰音三四次,纳兰音身子娇弱,病恹恹的,话也不多。
纳兰音婚后便是深居简出,甚少也是现身人前。只听说她是极贤惠的性子,自己有了身孕,还主动给丈夫抬了两个姨娘。这份贤惠大度,京里女人也是独一份的。只是听说纳兰音身子不甚妥当,这肚子里一直不曾有动静。
真是,荒唐至极。
姚雁儿内心忽的一阵慌乱,生出几分无措,借尸还魂,别人若知道如何能容得下自己?
耳边,却听着罗嬷嬷说道:“那兰氏不过是个妾室,言语粗俗不知尊重主母,说了许多不知轻重的话,惹得夫人呕血,好生不知尊卑。别说夫人恼她,便是老奴也是瞧不上那轻狂样。”
说到了此处,却见罗嬷嬷话锋一转:“亏得爷也不知,兰雪那小蹄子如今有了身孕,正要紧时候,这桩事外道,知道的只说那贱婢不知礼数。不知道的还只说夫人没甚度量,平白被一个妾室惹得动了心气,好生没有肚量。”
姚雁儿轻睁双眼,却也恰好见到罗嬷嬷眼里一丝轻慢之色。
虽不知兰雪是谁,但听来似乎是个妾室。一个妾室欺辱主母,身边侍候的竟然让她忍气吞声。
罗嬷嬷搅了帕子,替姚雁儿抹了脸:“老夫人从前待夫人是好的,只是见夫人无出,面上还是好的,却不如从前那么热络了。如今老夫人且正将子嗣看得极重,这时候闹将起来,老王妃面上自会说那兰氏几句,却也自然不会当真见怪。反倒让老王妃心里将夫人给记恨上了。忍一忍,那兰氏也未必会生下个儿子,待生她生个闺女,哪里还有她狂的。夫人就让这小蹄子先张狂,莫要记恨在心上。”
姚雁儿压下了心头惊骇,心里添了几分疑惑,反倒减了初醒时候的不自在。她轻轻闭上眼睛,便试探道:“不过是个妾室罢了,便平白让她张狂去了。”
一张口,姚雁儿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得很。罗嬷嬷赶紧给她喂了一盏茶水,服侍姚雁儿喝了,再替姚雁儿擦了嘴角。不愧是侯府出身的,这一连串动作却宛如行云流水,做得十分熨帖流畅。却也不愧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果然极会服侍人。
“夫人生不出嫡子,那也没什么,挑拣一个本分的庶子过继,任谁也说不出不是。做人妻子的,上奉承好婆母,下教育儿女,丈夫宠爱真正是最不要紧的。正房嫡妻,原本也不必学小妾那等弄痴撒娇会讨好人的手段。夫人如今虽然生不出儿女,却也是正房身份,侯府嫡女的出身,又岂是外边那几个狐媚子能比的。在外,谁不知道夫人你的贤明大度,在家,亲戚里面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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