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烟花柳巷红尘客 四(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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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穿上棉。
转眼间小琴萱在这金陵楼却是已经呆了月余,独孤珏始终没有回来,起初小琴萱隔三差五去找罗刹或者樊无期问上几遍,他们以“不知道”、“快了吧”之类搪塞几次之后,小琴萱也终于放弃了,罗刹和樊无期长舒了口气,却不知道,四下无人时候,这孩子也会唉声叹气,满脸愁容。
罗刹一舞成名,小琴萱和樊无期本可以重新回来,不过二人似乎都习惯了之前的工作,表面上是罗刹的人,但还是做着之前的工作,樊无期还是护卫,小琴萱还和双儿一起跑上跑下,与金陵楼里的人渐渐熟稔起来。
那一晚之后,罗刹顺利拿到了虚位已久的金陵楼第九头牌,金陵楼也重新回到九位头牌齐聚的巅峰状态,每到夜晚,宾客盈门,热闹非凡。小琴萱也终于体会到了双儿所说的,倒洗脚水都能把人累得脱力是个什么滋味。
此刻正直清晨,青楼夜晚迎客,白日自然清闲,街上有些清冷,不过金陵楼内设有地暖,炉火正旺,倒是温暖如春,小琴萱与双儿做着日常,正在楼道内擦着栏杆。
忽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在蹭自己的小腿,小琴萱低头一看,原来是只通体黑色,眼角处有一小撮水滴状白毛的半大小猫。
“呀,芙蓉泪,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小琴萱往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汽,将小猫给抱了起来,小猫亲昵地在她手中蹭了蹭,“喵喵”地叫了几声。
“哎呀!差点把晏姐姐的药给忘了!我这就去厨房煎药!萱儿妹妹一起来,一会儿你给晏姐姐送去!”双儿麻利地把栏杆抹完,端起盆就往楼下跑去。
“嗯!”小琴萱抱着小猫跟在后面。
双儿口中的晏姐姐,名叫晏婉芳,金陵楼九大头牌之一,是这只名叫“芙蓉泪”的小猫的主人,偶感风寒,身子抱恙,已经卧病在床好几日了,双儿和小琴萱负责每日生火熬药,送些清淡饮食过去。
“芙蓉泪别乱动啊!”小琴萱把小猫放在肩头,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木托盘,托盘里放着刚熬好的中药,热气腾腾,行至一间闺房门口,换一手托盘,腾出一只手轻扣门扉。
“晏姐姐,我是琴萱,给你送药来了!”
“进来吧,门没锁呢!”里面传来一个温柔女声。
小琴萱轻轻推门,房内幽香扑鼻,迎面是个精美红木刺绣半透明座屏,绣《美人踏雪图》,透过画绢,隐约可见一个一人坐在窗前。小琴萱合上门,绕过屏风走了过去。房内家居精美,无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古色古香,一张挂着鲛绡宝罗帐的沉香木床之上,抱香枕放得端正,罗衾叠得整齐,软垫铺得平整。
“晏姐姐怎么又自己把床给收拾好了!”小琴萱嘟囔着嘴,装作生气,“若是让师姐姐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数落我和双儿姐了!”
“放心啦!你师姐姐这会儿还睡着呢,不会知道的!”
窗边的美人转过头来,两弯秀眉似蹙非蹙,一双眸子似喜非喜,脸色苍白,却笑容柔美,满室生辉。一袭青衣,外罩一件小袄,一头青丝随意披着,只在发端系了一条白色丝巾,手中捧着一个花纹细致,铜制均匀的精美手炉。
小琴萱走到晏婉芳旁边,将木盘放到上面,肩上的小猫“喵喵”叫了两声,便轻轻一跃,跳到了晏婉芳怀中,晏婉芳轻轻抚摸,眼神温柔似水。
“晏姐姐,双儿姐姐说昨日看你喝药眉头紧皱,估摸着是药太苦了,这药里今日多放了些甘草,应该不会太苦,哦,还有这个!”小琴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灌,递了过去,“这是我让樊大叔帮我买的橙皮,苦的话吃几片,味道蛮不错的!”
“你们两个有心了!”晏婉芳笑着说道,将药端了起来,轻轻吹气,皱着眉头喝了下去,用手帕轻轻擦嘴,又捂着嘴干呕了两下,饶是多放了些干草,味道还是不怎地,小琴萱赶忙递了几片橙皮过去,晏婉芳吃了几片,这才眉宇舒展。
“常听娘说,良药苦口,这回算是见识了!啧啧!”小琴萱身体一直很好,哪怕淋了雨都未曾生病,所以倒是不曾知道中药是何味道,不过看别人吃药倒是不少,看他们那难受模样,虽然好奇,但着实不想体会。
“晏姐姐刚才看什么呢?”小琴萱也爬到窗口,往下看去,“小妹姐姐又在舞剑了!”
只见一道倩影,清颜白衫,青丝墨染,玉袖生风,皓腕轻翻,剑光闪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若仙若灵。
“可不是!小妹最喜舞剑,痴迷其中,睡觉都抱着剑,再这么下去,只怕没人敢娶她了!”晏婉芳笑着说道。
公孙小妹,性格活泼,能文能武,自创一手春水剑法,剑招优美绝伦,剑意柔情似水,绵绵不绝。最喜一袭白衣,月下舞剑,金陵楼特意为她建了一个飞仙台,每逢月圆之夜,前来观其舞剑之人数不胜数,有“金陵月下天仙子”之称。
公孙小妹最喜欢双儿和小琴萱,第一次见面时候,双儿指着清丽无双,白衣飘飘,自有一种飘然出尘味道,手持长剑的公孙小妹说,“这位便是金陵楼第一女子剑仙,公孙小妹!”,然后小琴萱问候了一句“公孙姐姐”之后,却是把二人给逗乐了,在金陵楼,不论男女老少都只会称呼他“小妹”,从不带上“公孙”二字。
后面听双儿说,公孙小妹身世坎坷,父母都姓公孙,本来关系八竿子打不着,但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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