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是该决断了(2/4)
笑。当我买给你烧酒时,你那舒展的眉头。你的要求如此之低,有酒有肉就行了。我本来是可以做到的,在这个时代,人人都做到了。只要我们在一起,你骂我、打我或者责怪我,我都愿意听。因为,你是真把我放在心上,当我的手裂开一条口,你会不会像原来那样,对我伤口吐口唾沫,吹一吹,就安慰我,好了?
人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是,有牵挂你的人。
没有走心的牵挂,你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人们在算命,人们在猜测鬼神。算命的人啊,都在推测婚姻、事业、钱财和健康,可是,这一切,都要有意义才行。什么是意义呢?因为有目标,有牵挂你的人。哪怕是有个仇人也好啊,至少他会真心记着你。
猜测鬼神的人啊,大多数是希望有鬼神的。大多数人的起因,只不过是牵挂那些故去的亲人,人虽然故去了,但仍然有意义,因为还有牵挂你们的,活着的人。
可是,当你不被真心牵挂时,你会去算命吗?会关心鬼神吗?
当飞机载着我漂浮在这孤独的夜空,我的心也变得没有重量了。看似自由,实则无靠。当年在武昌,那无依无靠、举目无亲的时候,也没这么孤独过,因为,那时,我还有自信。
没人关心我在想什么了,没人牵挂我了。父亲,是你在眨眼吗?你要对我说什么呢?
母亲,是你在照耀我吗?但是,你那星光太微弱了啊,你在太空,我在机舱,我出不去,融化不进你那清冷的世界。
有谁为我流泪,在这寂静的夜晚?
是该决断了,在飞机落地之前,我俯瞰着首都机场下面,那黄色的点点灯光,我知道我回到了尘世,而心,却留在了天上。
在与他俩道别之后,我坐了个出租车,回去了。在出租车上,我才想起,分手前,他俩都分别给家里人打了电话,而我却没跟任何人通话,在这个夜晚,我仿佛没有家。
这是深夜,是凌晨,我回家,怕是要打扰他们的睡眠,我该向哪里去呢?
深夜的北京街道,露出了它的底色。在离家小区大约五百米左右,我让司机停了车。此时是凌晨三点,我不想回家,怕吵醒他们。
我也不想住宾馆,在那里,没油盐。其实,我家与宾馆,有什么区别呢?
这几天到山东,没接到家里任何人的电话。爸妈从来不管我在外面的事,妍子,也没跟我联系过。为什么?因为我是这家里面的客人!
我是最亲近最受礼貌的客人,他们对我关怀,对我照料,对我微笑,对我鼓励,但他们好像都没走心。不知道是我感觉错了,还是事实就这样,我是一个被尊重的:客人!
住宾馆,有什么区别吗?在金色年华的消费,有什么区别吗?此时我的心情,一如那路灯,孤独地照耀,不管街道上,有没有人。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朱蓃少一人。
但诗人还是有故乡的,还是有兄弟的,他比我幸运得多。而我所牵挂的土地,已经没有人了。
我的行李只有一个小箱子,我在街边,坐在一个公交车站下的不锈钢凳子上,思考该向哪里去。此时,最符合我的心情,就是在街边。
北京的底色,如果没有人与你有关,街边的树叶和垃圾,就是你的伴。此时,我不缺钱,我也不是无家可归,但是,北京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个城市,因为没有牵挂我的家人。
我讲过很多大道理,在与他们辩论时,我们讨论过生与死、存在与意识、价值与人生,我与别人讨论过风水、命运以及审美的情调。但此时,当我面对自己,面对底色,我无话可说。
“小伙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辽阔的思考,感动自己的情绪,自以为是的灰暗,被一个声音打破。
“就坐坐,没事。”
回头看,是一个大爷,正在清扫垃圾,他穿着反光的桔红背心,长长的扫帚拿在左手,右手端着一个保温杯,正在喝水,那水杯里腾出热气,在灯光下,感受得到那里是温暖的。
“你是外地的吧?听口音,不像是北方人。”
这就是我口音的底色,尽管我自认为在北京生活好几年了,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城市,但在这夜晚,在扫地老头面前,他仍然一下就听出,我是个外乡人。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大爷问到:“我看你穿着打扮,不像是流浪的,也不是没钱的人。是刚来北京被小偷偷了身份证或者钱包?住不了旅馆?”
我还没回答,大爷继续说到:“还是来找亲戚,别人没接上你?”
真不愧是北京大爷,该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大爷,我是来北京找亲戚的,这个点让人来接不好,我坐一会,天亮了,我自己去,他们家离这里不远。”
“好小伙!怕麻烦别人。爱坐就坐吧,过一会,听到音乐声音来了,那不洒水国车,您可得避开点。”
当确认我不是坏人后,大爷对我的称呼,改为“您”,这是他的修养,或者说是皇城根下养成的习惯。
我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说到:“大爷,您喝水,我帮您扫地怎么样?您的任务,是扫哪块呢?”
“别,小伙子,您要干大事,年纪轻轻的,不要干这事。”
“大爷,我就是活动活动筋骨,您喝着,我扫着,我也锻炼锻炼,暖和些。虽是夏天,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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