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两府拉锯,白氏下药(2/5)
住了旁边的桌子,身边的阿桃也嚎哭一声,将主子及时扶住了:“夫,夫人,二姑娘好端端,怎么会、会死了呢——”“节哀顺变,切勿伤心了,夫人。”怜娘略露出些惋惜的深色,毫无感情地劝了两句,又将侯府传过来的死因叙述了一遍。
“为什么霏儿脸上会划伤,是谁做的?”白氏弯着腰,半天直不起来,仍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击得心脏发紧,连连喘气,此刻听到死因,却目光一厉,直直盯住怜娘,意志忽然崩溃,“不对,霏儿决不会自杀,她自幼娇生惯养,最怕疼,连吃药的苦都受不了,怎么可能有胆子自杀!她若是遇到什么迈不过去的事儿,想方设法也会先回来说说,怎么会无缘无故,连个声儿都不做一下就自杀?——不行,你今儿跟我说清楚!”
瞪住我有什么用?怜娘好笑又好气,你女儿被人放在外宅做姨娘,本就已经生不如死,死了还干净呢,见白氏凌冽脸色如厉鬼,虽然语气仍是温和,却已经透出股凉意:“夫人,二姑娘堂堂个官宦嫡亲小姐,被夫家放在外宅当妾,不闻不问,除了一日三餐,什么都不给,谁受得了这个气儿啊,便是自尽也没什么稀奇。至于脸上的划伤,侯府那边并没明说,但是夫人是官宦女眷,也是知道的,这大户人家的后院哪里能没一点阴私?二姑娘不得宠,被奴才婢子欺辱得很厉害,也不奇怪。如此说来,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一点儿不奇怪。”
白雪惠听得脸色发紫,攥紧拳头,满身的气儿乱窜没有出去的孔,到处都疼,看样子,侯府是不可能追究了,云家也不可能理睬,她霏儿注定便是死得不清不楚,冤情无法昭雪了!
念及此,她心胸宛如大刀砍过,一阵剧痛,没想到六月飞霜的事儿降在自己头上。
云菀沁,不是那云菀沁,自己母女二人又何至于落到这个田地。
前几天那云菀沁来的时候,她就恨不能咬她的肉饮她的血,可这阵子禁足在佛室,到底还是养了一些沉稳性子。
更还有妹妹白秀惠那次来云家临行前的叮咛。
忍,只能忍。
便是忍得呕血也得忍。
悲痛欲绝过后,白雪惠大喘几口,暗下镇定了心绪,撑在阿桃的臂膀里,眼睛微微一抬,不叫人察觉地落到怜娘身上。
虽心肉仍在锯得作痛,可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
女儿这一死,倒也不是白浪费,说不定,能给她出头的机会。霏儿啊,你若是在天有灵,便保佑娘亲吧,若娘亲能够走出这鬼地方,一定为你雪恨,到时一定叫人为你陪葬!
这么一想,白雪惠深深呼吸几口,抑住心情,掏出手帕抹泪,语气哀哀,却再无之前的震动,泪涟涟地一字一泣:“我霏儿的身后事怎样安排?”
怜娘将归德侯府的安排说出来,白雪惠心头对侯府的恨意窜高,却是忍住心如刀绞,将身子晃了两下,狠下心来,整个人朝前面扑去!
怜娘见夫人一翻白眼,朝自己摔过来,生怕压伤了自己,连忙闪身跳走。
阿桃尖叫一声:“夫人——”连忙去抓,手臂却哪里有那么长,抓了个空!
屋子内的三人,眼睁睁看着白氏因悲痛过度而昏厥,轰隆一声,摔倒在地,额头磕在地上,立刻绽出个血口。
阿桃又气又急,一边过去将白雪惠搀起来,一边忍不住嘀咕:“二姨娘怎、怎么不顺、顺手接一下?手、手边的事而已,竟眼巴巴、看、看着夫人摔倒!”
怜娘自知有错,却是弱弱犟着嘴不承认:“我哪里知道夫人会摔过来……”又赶紧扯开话题:“怎么不省人事了?赶紧将夫人扶到床榻上啊,还磨叽个什么。”
莫开来见白氏摔得鼻青脸肿,不管怎样,过几天还要见人,不敢怠慢,赶紧先出去喊个大夫过来看看。
阿桃将白雪惠搀抱到床上,使劲儿掐着人中。
怜娘见闹成了和稀泥的样子,走也不好走,站在旁边皱着眉头,只能等莫管家将大夫叫了上门,自己也好赶紧走,没料却见白雪惠躺在阿桃的怀里,幽幽醒转,牙齿缝里发出一丝叹息:“二姨娘受惊了,我一时之间只觉眼前发黑,脚站不稳,险些撞了二姨娘。”
怜娘纤秀的嘴唇一撇,总算还有点人自知之明,你这么一身的骨头压过来,可不得将我碾碎了,压坏我这生儿子的金贵身子,你受得起么,别说我,老爷和老太太都得将你撕碎了,可既然白氏这么说,嘴巴上却温柔应着:“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快别说了,休息休息,也别多想了,等会儿大夫来了给你瞧瞧,看有没哪里伤了。”
话音一落,白氏却是像又牵起了心事,捂住鼻口,双泪长流:“伤了又如何?我那霏儿连命都没了!她还这么年轻啊!什么都没尝过啊!身居妾位,进不得祖宗坟地就算了,现在不说厚葬,竟落得个跟奴婢死了一样的下场!二妹妹说我哪里能不多想?我犯了云家的家规,得了老爷的怒,再怎么被罚也是心甘情愿,与人无尤,可霏儿,到底还是云家的嫡亲骨肉啊,怎么能落得这么个下场呢?就算我吞得下这口气,云家的面子,过得去么?一个小姐,死了以后被人当成破抹布一样塞到了乱葬岗……”
称呼变成了二妹妹,显得亲密多了,语气更是凄惨哀婉到了尘埃,叫人防不胜防。
一字一句,涕泪横流,额头上的鲜血留下来,糊了眼睛,她也不顾。
怜娘见她这个样子,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