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狗咬狗(1/6)
简伯年吼得嘶声力竭,本以为简云裳听到这个消息,定会惊骇不已,岂料她压根没当回事。
她随意自在的站着,视线冷血而疏淡,平静望着托盘里的自杀工具——一把被折断的塑料叉子。
片刻之后,漫不经心的抬眸扫过他已经包扎好的手,嘲讽的笑出声:“割脉应该割手腕上的大动脉,或者脖子。下次再用割手指这种拙劣的把戏,试图骗过我来,我不介意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鄙夷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扭头出了房间。
简伯年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已经关闭的房门。
昨天放风时意外见到余子莺,听她说出这个秘密,又见她手脚不能动,他气得辗转一夜没法入睡。
早上趁着吃早餐的机会,他咬牙掰断塑料的叉子,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大拇指上弄出个比较深的口子。
可惜,这举动不仅没让简云裳动容,反而激起她心底更深的怨恨。
走廊中,等在门外的沈亮见简云裳出来,平静询问:“小姐要回去?”
简云裳摇头,那双如墨的黛眉惯性地微蹙,示意他把隔壁的房门打开。
开门的动静不大,估摸着余子莺没有听见。简云裳迈步进去,只见她抖着双手,眼神浑浊的盯着窗外的蓝天哼哼。
“在这住着是不是特别舒坦。”随手搬了张椅子坐到她身边,简云裳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还是挑拨离间得逞,忍不住幻想简伯年化身英雄,将你救出去。”
余子莺脸上的表情倏然凝固,双瞳见鬼一般慢慢睁大,身子也簌簌地发起抖来。紧接着,苍白的双唇一张,凄厉的尖叫,瞬间在病房里不断回旋。
简云裳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随意扬手撩开额前的刘海。
不过习惯性的一个动作,却再度吓得余子莺尖叫连连,魂飞魄散的起身逃窜:“救命啊!”
可惜她的手脚被打断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这一动瞬间连人带椅摔了出去。
哗啦啦一阵巨响之后,她狼狈的被轮椅压在地上,颤抖蜷缩的手指勉强的指着简云裳,嘴唇哆嗦的想要说什么,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简云裳眼神戏谑,眸中凉得没有一丝的温度,勾唇笑开:“怕了?那还要不要当我亲妈。”
此话一出,余子莺的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大汗涔涔,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惊恐的发出喃喃声:“不是我说的,不是我……不是我……。”
简云裳淡淡的盯着她,明亮润泽的眸子,瞬间冷了下去,越来越冷,暴虐渐起。
“不是啊。”漫不经心的语调寒风一般刮过,紧跟着冷冷吩咐门口的保镖:“到外面去等着。”
保镖点头出去,并礼貌的带上房门。
简云裳起身,悠闲的背着手,走到和简伯年房间相连的隔墙前,徐徐打开窗帘。
“你说,我这会把你的小情人,叫过来陪你寻欢一场,简伯年在那边会是什么反应。”
她说这话时,语气极淡,平常的调子和聊天无甚区别。
然而余子莺却骇然的瘫了下去,嗓音哆嗦的求饶:“我知道错了,大小姐求你放过吧……”
“大小姐?”简云裳听着这三个字,忍不住再次嘲讽的笑出声:“我在你眼中,不一直是野种、贱人、小蹄子吗,怎么成大小姐了。”
余子莺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少顷,她费力的从轮椅底下爬出来,哆哆嗦嗦的跪着,磕头如捣蒜的哀求。
简云裳充耳不闻,没什么情绪的拿眼望着窗户对面。
通透明亮的玻璃窗前,简伯年怒眼圆睁,目光里透着伤心、失望、无奈,还有一丝凶狠而凌厉的怨怼。
简云裳嘲弄的眨了眼,从容转身。
母亲若在天有灵,必定后悔当初怎会迷了心窍,嫁给这么一个一心几用的渣男。
从余子莺的房间出来,距离和郑副局长碰头的时间还早,路过陈永民房间时,她略一沉吟,推门进去。
一个多月不见,陈永民苍老了不少。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看起来死气沉沉。
简云裳也不说话,自己拉开张椅子坐下,闲适的翘着二郎腿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金色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入房间,在橡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阵微风吹过,隐约露出一角的窗外,绿草茵茵,颇有些年头的古树,也已长出繁茂的新枝,到处生机盎然。
陈永民兴许是有感而发,又或者是惧于简云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颤巍巍开口:“大小姐,鄙人所知晓的内情,从不曾有半点隐瞒。”
“陈科当真这么想?”简云裳神色难辨的视线,淡淡停在窗外的某个点上,轻笑:“我记得您儿媳妇的预产期,似乎是6月底。”
话落,气氛一下子冷到极致。
“你……”陈永民脸色变了变,暮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大小姐,我真的没有任何隐瞒,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一家吧。”
简云裳反应平平的站起身,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余子莺现在住在你的对面,手脚刚断。你说,是刚出生的婴儿丢了比较痛,还是打断手脚比较痛。”
陈永民扑通一声跪下,卑微的垂着脑袋,嗓音里透着深深的绝望:“我只知道,你母亲出事当天,去养护中心提车的,和车祸中当场死亡的不是同一个人。”
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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