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梦魇!(1/2)
顾予坐在副驾驶,一直无法控制情绪的啜泣,但一直压抑着声音,双手罩在脸上,极力消化着心口的震痛。
靳烽开着车,一直很想开口安慰两句,但看着顾予如此痛苦的模样,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干涩的卡了回去。
心虚和心痛,也令靳烽自己承受着难以形容的巨大压力,顾予一旦恢复记忆,他曾经的恶行将无处遁形,而他甚至还没有整理好一道可以应对顾予恢复记忆的心理防线。
我母亲的墓在哪?顾予突然哽咽着道,我要过去看看。
好。靳烽连忙道,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靳烽最后开车带着顾予来到了安淸蕊的墓园。
当初因为对安淸蕊的愧疚,靳烽特地命人给安淸蕊找了块风景秀丽,地价高昂的墓园立碑。
顾予在母亲的墓碑前待了许久,虽然安淸蕊去世已久,但对此刻的顾予而言,亲人去世的悲痛犹如这一秒初尝,无亚于晴天霹雳。
只是因为一场意外吗?顾予哭着问靳烽。
靳烽点了点头,和顾予对视的目光转移至安淸蕊的墓碑上,轻声道,就是写的那样
顾予低头悲痛的自嘲着,我居然还兴致昂扬的准备婚礼
靳烽有些心慌,依旧温柔道,你母亲她去世很久了,在你失忆前其实已经从这份伤痛中走出来了,所以你不要太过自责,关于我们的婚礼靳烽默默观察着顾予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继续道,这时候举办的话其实其实并不算是对伯母的不敬。
顾予脸色复杂的直视着靳烽。
被顾予这样注视着,靳烽瞬间连脸上的温柔都快维持不住了,心脏跟装了马达,边跳边抖着。
靳烽忽然觉得自己对顾予的怕不是一分两分,特别是当顾予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还不说话的时候,他总有种被顾予目光刺穿看透的错觉。
要是不行就靳烽转过头继续看着墓碑,低声道,就延延后一些,不着急,不着急
靳烽当然着急,他已经感觉到顾予已经没有了和自己结婚的心情。
如果我一直没有现母亲去世了顾予问道,那结婚那天我母亲无法赶来,你又打算如何骗我?
其实顾予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苛责,他现在只是为靳烽对自己所作的隐瞒而感到痛心而已,但因对靳烽的爱和愧疚远大于此刻对靳烽的埋怨,所以顾予此时根本做不到真正去怪靳烽。
这时候的责问,都只是有气无力的,带着点泄似的控诉罢了。
靳烽走到顾予跟前,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刷的一下跪在了顾予跟前,将顾予吓的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我不该骗你。靳烽一脸懊悔的模样,对不起顾予,我就是就是想你开心点,对不起
你干什么,起来啊。顾予上前抓住靳烽的胳膊想把他拖起来,你多大人了,这样下跪丢不丢人。
反正是跪我媳妇儿靳烽抱住顾予的双腿,硬是不起,你都不爱我了,我要这张脸还有什么用,丢了就丢了
顾予头更疼了,我什么时候说不爱你了。
靳烽这才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顾予,那你还爱我是吗?还想跟我结婚吗?
你先起来。
在顾予的大力拖拽下,靳烽这才缓缓站起身,结果一起身就把顾予紧紧抱着,再次低声道,对不起顾予,我以后绝不再骗你,你这次别怪我好吗
顾予看着母亲那冰冷的墓碑,只觉得置身在一片毫无温度的寒天里,他闭上双眼,搂紧身前的男人,这才感觉到一丝温度
靳烽,带我回家吧。
好。靳烽松开顾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顾予的身上,温热的大手在顾予冻的冰凉的脸颊上捂热了几秒才轻声道,烽哥带你回家。
在回程的车上,顾予盖着靳烽的外套靠在车座上,头一直搭着车窗玻璃,双目无神的看着车窗外飞退闪的景象
每到一红绿灯前停下,靳烽的一只手都会从方向盘上松开,伸进遮住顾予身体的那件外套里,摸索到顾予的左手,然后紧紧攥在手心这样靳烽便会觉得安心许多。
回到别墅后,顾予什么话也没说,模样颓然的来到卧室,连衣服都没脱便直接倒在了床上然后拽着床上的被子裹住全身,包括脸。
靳烽耐心的为顾予脱了衣服换上睡衣,然后在床边坐着,听到被子里传来顾予极为压抑的啜泣声时,于是也脱了鞋子上床,进被窝后便将顾予搂进自己的怀里。
顾予顺势将脸贴在靳烽的胸膛上,抓着靳烽胸前的衣服,肆无忌惮的泄起心中的痛楚。
靳烽就像哄孩子一样一直一言不的轻拍着顾予的后背,其实也是因为他无话可说,因为他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有可能是他为掩饰过去而新造的谎言。
不管怎样,将顾予抱在怀里,靳烽的心是平静而满足的。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顾予在靳烽的怀里精疲力竭的睡着了,靳烽这才轻轻松开顾予起身下床,为顾予盖好被子后离开了卧室。
靳烽来到书房,点了根烟含在嘴里,一根抽尽后又点了一根。
捏着胸前那块玉坠看了许久,靳烽才打通了他私人医生的电话,向其询问有没有让人彻底忘记过去的方法存在,药物或是手术。
大致意思就是让一个人永久性失忆。
靳烽的私人医生是国际医学领域的佼佼者,他告诉靳烽,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完全可以通过一场脑部神经域的手术实现让一人全盘性失忆,让他完全忘记自己的生活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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