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千喉之魔(4/5)

如果不踏出第一步的话，永远没有机会了。

但是勇气归勇气，当真正穿过光屏的时候，艾蕾卡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万一呢？哪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好在电流和警报声都没有触发，似乎这个男孩篡改了高塔里的规则。艾蕾卡抓了抓男孩的手心，想要给他一个小小的鼓励。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就像是两只偷腥的小老鼠？”男孩挠了挠艾蕾卡的手心表示回应。

“那会有大脸猫来捉我们吗？”艾蕾卡看着门锁外的墙壁。

通常只有换房间的时候她才有机会看一眼，现在她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只要在十二点前——守卫交班前返回房间就可以了。

“肯威家族应该只有贵妇是猫奴吧？”男孩带着艾蕾卡走向了楼梯口。

那里是灰石所搭铸的楼梯，艾蕾卡探出头去，只感觉下面黑的不见底。

“我们要去下面？”

“恩，很深很深的地下室。当初你的祖先从海外获得了某一把残缺的钥匙，根据上面的指引才来到了诺贝尔之城。”

“可是这个楼梯很长很长。”艾蕾卡仅仅看了一眼就缩回脑袋。下方空洞得就像会吃人的怪兽。

“谁说我们要用走的？”男孩一把将艾蕾卡抱起说，“屏住呼吸吧，姑娘！”

连许诺都未曾得到，男孩直接抱着女孩软弱的身躯跳了下去。

“你的腿不会受伤吗？”

“小心咬到舌头！”

从几百米高的地方跳下来，那是疯子的想法。

艾蕾卡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开始骤停了。那是前所未有的疯狂，而且如此亲密的接触让艾蕾卡更加看清了那个男孩的脸颊。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好像这么做不过是一个轻易而为的动作。

而现在看来，需要担心的反而是那些老旧的地砖。那些被青苔攀附的地表被从天而降的力量踩出了一个大窟窿，按照这个高度计算，就算是软泥怪也会摔成肉酱。

要撞上了！

艾蕾卡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但是预料中的痛觉并没有游遍她的四肢百骸，反倒是流水遮蔽了她的视线。

水？

高塔的下方不是地砖吗？

怎么会有水？

“咕噜咕噜……”艾蕾卡刚开口又马上闭上了。

男孩的眼中尽是俏皮，他们在浅水之中对视，就好像是鱼缸里的找到同伴的金鱼。

仅仅是几秒后，艾蕾卡就感觉到了不支，她没有气了。

说来也是，坠入深水中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怎么可能有让她吸气的机会。

倒是眼前的男孩，他的眼里充满了俏皮，还时不时地开口……

等等……开口？

他真的是人类吗？确定不是鱼人或者娜迦的亲戚？

嘴巴一张开，水难道不会灌进去吗？

艾蕾卡的意识开始迷离，她也无法听清男孩在说什么。那些水疯狂地涌入她的口鼻。迷茫之中，她费力扑打着双手，想要游往上方，去呼吸。

倒是男孩突然伸出双手制住了艾蕾卡的行为，千钧的臂力压制着艾蕾卡无法动弹。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溺水！

外界果然很残酷……和书上说的完全不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死……

她倾吐气泡，嘴唇的张法倒是可以看出来那两个词语……

“爸爸……妈妈……”

黑暗遮蔽了艾蕾卡的视线。

……

……

当艾蕾卡再度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半凸起的石室里，上面全都是尖锐的石锥，露水点滴落下。

边上是那个半大不大的男孩，正在朝着刚升起的火堆吹气。

“哈哈，不要怪我，你所面见的是千百年来没有人到达的区域。”男孩急忙阻止了艾蕾卡想要打人的冲劲说，“你看周围！”

白色，渗人的白。

并非是雪，而是骨。

成千上万的骸骨相互拥抱，艾蕾卡正好看过和《龙谱》相近的《兽谱》，知道那些都是一些魔兽的骸骨。

比如荆棘谷猛虎，熔岩恶犬，她甚至看到了比斯巨兽！

“欢迎来到白骨之路，这里就像当初兽人屠杀德莱尼所组成的荣耀之路。现在我们即将面对神的御座！”

“神？”艾蕾卡打了一个冷颤，今天的行为太过于疯狂，让她有些胆寒。

这地方她好像来过一般。那些兽骨都是很有次序地排开，中间组成了一条沾满泥土的路。

“肯威家族曾经发生过一场大动乱，你的初代先祖差一点被乱入的流寇杀死。所以老年的他开始胆小怕事，并修筑了高塔将自己保护起来。实际上他一切的行为都只是为了掩藏他在海外得到的秘密。”男孩指向白骨之路说，“门！”

轰！

艾蕾卡感觉遭受到了猛烈的撞击。

白骨之路的尽头就是一道古铜色的大门。

她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与门产生共鸣。她的嘴巴忍不住发出了呢喃声。

“好久不见了，兄弟……”

她的目光渐渐痴迷，周围的白骨似乎都动起来了。

那些死去了千百年的巨兽都在发出吱呀声，他们欢庆，他们歌颂。

神明，来了。

“果然呀，比斯巨兽在这里。”男孩走到了最大的兽骨边上，他拿起了一张金色的卡片，“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选择了一个体面的死法，可将残躯献祭给古神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这里是什么地方？”艾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