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饭要一口口吃(1/2)
御书房里。
燕十六吊尔郎当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玉,朝正襟端坐的萧寒打了个眼色,冷笑道:“二哥,那迟青雯既然敢把二哥玉扳指的事漏给苏家,就绝非善类。依我看,即便为了天下人之口,不得已立她为后,也得把迟家这个靠山给我拔了去。”
燕淙元笑道:“还记恨着呢,去年,你可是把人家两条胳膊都打断了,还不解恨?”
几年前,迟青瑜曾当着十六的面,对徐宏远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十六一怒之下,把人打翻在地。当时是出了口恶气,过后却被先太后罚跪了整整一日。
燕十六嚣张道:“我一想到他对阿远说的那些个话,就恨不得把他的一双腿也给打断。”
萧寒冷冷道:“想打就打,又没有谁拦着你,说恨话,顶什么用。”
燕淙元瞧着这两人,竟一个比一个狠,并不阻拦,却笑道:“得了,就依十六说的做,迟家,你们两个帮朕解决。记住了,给朕拔干净些,一根毛都不能留。”
燕十六惊道:“二哥,这么说你真打算立迟氏为皇后。”
燕淙元面色沉静,答非所问道:“昨日傍晚,朕去她宫中,正好听到她在与清儿说话,便站着听了两句。清儿只六岁,且居长居嫡,朕不能让迟氏把他教导成下一下韩王。”
燕十六与萧寒俱吃了一惊。暗道这迟氏胆子也着实大了些。二哥刚刚登基,皇位还没坐稳,她竟想着母凭子贵。若这样的人坐了后位,二哥的后宫只怕……
燕十六心中一动,叹息道:“立后一事,非同小可,家世太好的不行,性子阴狠的不行,野心大的不行。过于良善的更不行。二哥,你后宫那些个。都不行。”
燕淙元冷笑道:“所以,朕依旧打算立迟氏为后。”
燕十六与萧寒心头一动,同时明白了二哥此举的用意。
萧寒反应敏捷道:“既如此,那迟家就得像二哥所说的。一根毛都不能剩。”
燕十六摇头道:“留着一根残的也是好的。”
燕淙元脸色沉了沉,道:“这事,你们拿捏。”
燕十六思虑道:“二哥,既这样,后宫封妃势在必行,只是国库空空,户部也拿不出银子,倒是个难事。”
燕浣元沉吟道:“先帝刚逝,湖广遭灾。朕当以一切从简。”
话峰一转,燕浣元看向萧寒道:“小寒,兵马司这个庙着实小了些。你看看,愿意往哪里动一动。”
萧寒心思转得飞快,垂了垂眼帘,起身恭敬的道:“二哥,我只想在兵马司呆着。”
燕浣元挑眉道:“噢,这是为何?”
“二哥。兵马寺庙虽小,却管着整个京城的治安。我只想踏踏实实的把京城给二哥看住,看稳当,如从前一般。再者说,瑶瑶她素来不喜我高官厚禄,也不喜应酬那些个世家夫人,她说帽子大了,沉得很,也累,倒不如小帽子戴着,既舒坦,又实惠。”
燕十六听得一阵愕然,半天后呵呵笑了两声,道:“侄女跟叔叔果然是一个德性,他的那个户部侍郎也是我好说歹说才同意的,否则,他宁肯回到翰林院那个破地方呆着。”
燕淙元深深的看了萧寒一眼,笑意更深道:“既舒服,又实惠,这话是说给朕听的罢。也罢,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算了。”
萧寒也不称谢,却是咬了咬牙,一脸为难道:“二哥,我有一事相求。”
燕淙元摆了摆手,笑道:“你也不必说,这样罢,西北采邑一事,我再给她十年。西南她若想要,朕也给她。庆丰堂的一半,我给天翔,听说他最近穷得又是叮噹响。宫里的用药,你与天翔商议着办。”
萧寒正在为难如何开口,一听这话,顿时面露喜色,双腿跪地,朗声道:“多谢皇上!”
燕淙元上前抚住了道:“没有外人的时候,朕还是喜欢你叫一声二哥,听着亲切。不过话说在前头,那几百万两银子,朕是不还的。还有一件事,朕要你家媳妇花点心思。”
“二哥,尽管吩咐。”
燕淙元目色暗沉的拍一拍萧寒的肩膀,叹道:“阿远这个户部侍郎我打算过几个月便破格再往上升一升。”
此言一出,萧寒已经明白二哥此话的用意。
先帝的户部成了韩王的天下,通过孙凯源源不断的为其充盈小金库,湖广两次遇灾,户部已弹尽粮绝,交到新帝手上的,是个空壳子。
二哥想让阿远执掌户部,实际上是看中了阿远与欣瑶的关系,想让欣瑶为其出谋划策,只是瑶瑶如今的身子……
燕淙元见其面露难色,不由重重的叹道:“你媳妇的本事,你比我清楚。我这几日思来想去,只有她最合适,你跟她讲,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小寒啊,你是知道的,没有银子,朕也举步维艰啊!”
萧寒沉默了半晌,掷地有声道:“二哥放心,只要孩子落地,她身子无恙,我替她应承下来。”
燕淙元笑眯眯的看着萧寒,轻轻道了句:“好兄弟。”
燕十六脸上浮出了笑意,却肃声道:“二哥,不光是户部,吏部,工部,礼部,兵部,刑部都需慢慢清理起来。那些个皇亲国戚该敲打的敲打,该降爵的爵,该承爵的承爵,省得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还以为这京城的天,仍是原来的那片天。”
燕淙元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抚着扳指幽幽道:“十六啊,饭需得一口口吃,事情也得一件件做,先帝刚逝,一切以稳为主。急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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