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一朝天子一朝臣(1/2)
孙景耀的父亲孙云对庶子与蒋欣瑜的事知之甚清。
当年蒋欣瑶一封信,把曹氏往日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会知了已经入狱的了孙尚书,孙尚书把大儿子叫来,两人关起门来商议了半天,决定家丑不可外扬,只夺了曹氏的管家大权,禁足在内院。
哪曾想孙景耀光明正大的纳了蒋欣瑜为妾,如此一来,薄薄的遮羞布挡不住悠悠之口。孙家别房偏枝众多,先前出了孙景辉那一档子事,就对大房颇有埋怨,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哪里还能有好脸色给大房瞧,纷纷避之不及。
孙云深知内情,却又如何能在众人面前分说。一气之下病倒在床上。故孙景耀头一回上门,被其父打得在地上直滚,若不是孙景辉在一边劝着,只怕要出人命。
大房其他人看在银子的份上,倒也没有给冷脸瞧,只不过眼中的鄙夷却是如何挡也挡不住。
孙家虽落魄了,然几世传下来的规矩教养还在,哪容得下叔嫂偷情这样的龌龊事,更何况如今还明目张胆的纳了妾室,故明面上没什么闲话,背后的口水可没有少吐。
蒋欣瑜咬了咬牙,道:“我不求他们给我好脸色,只求他们别让你为难。你若为难了,我这心里如何好受?”
“瑜儿!”孙景辉紧了紧怀抱,满是柔情的唤道:“这辈子,我定不负你!”
夫妻俩搂在一处。静静的享受此刻的温情,只这温情还未达心底,却听外头三巧姨娘扯着嗓门骂道:“蒋姨娘。有本事就给咱们爷弄个好差事来当当,也像大爷那样一出手就是六百两银子。没本事就别扯他娘的谎,什么姐妹情深,私底下还不知道生了什么嫌隙。”
蒋欣瑜气得险些吐血,正欲说话,却听轻风在外头呵斥道:“三姨娘,当心祸从口出。别又让蒋家大奶奶听见了,连曹家的根都拨了去。”
三巧扶着肚子。头一昂,冷冷笑道:“哟,三巧我可真真是怕啊,拔啊。拔啊,你倒是让那沈氏拔啊。”
高三巧肚子一挺,直往轻风身上撞。
轻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却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连连后退。
高三巧见状,得意的抖了抖身子,拔高了声音道:“青天白日的,还没了王法不成。蒋姨娘,要我说啊。你娘家不是有本事吗,不是顶厉害吗,不是舍不得你吗。你就求他们指缝里漏一点给你,也省得我们天天吃那几个重样的菜,连个燕窝都喝不上。”
轻风气怒道:“要不是我家小姐可怜你,你别说燕窝了,连那几个重样的菜也吃不上。”
三巧张着红腥的大嘴,柳眉高挑。指着轻风的鼻子就骂道:“放你娘的屁,我三巧是孙家过了明路的姨娘。孙家有一口吃的,就不会少我一口喝的。倒是有的人,不明不白,不清不楚送到男人床上,孙家人连个正眼都不会给,还得在背后骂一声贱货。”
蒋欣瑜再也忍不住,推了孙景耀一把,背过身轻轻抽泣。
孙景耀气得脸色铁青,掀了帘子冲到三巧跟前,举起手便要打。
那三巧也不怕,手撑着腰挺了挺肚子,恁是把脸伸到了孙景耀跟前,嘴里叫嚷着:“打啊,你打啊,有本事把我们娘俩都打死才好。”
孙景耀见她肚子高高隆起,这一巴掌又如何能打得下去。
三巧一见这阵势,越发的得寸进尺,当下又哭又嚷道:“我的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投到了姨娘这肚子里啊,连个鸡啊鱼啊的都吃不上啊。旁人家的哥儿一落了地就是金啊玉的,你倒是好,连个奶妈子没有,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孙景耀听了这话,手慢慢放了下去,回过脸去瞧轻风。
轻风又气又急,跺脚道:“奴婢一连给三姨娘找了两个奶娘,三姨娘不是嫌这个长得丑,就是嫌那个不干净,总不满意。这正当季的奶娘岂是这么好找的。”
三巧一边抹眼泪,一边从手指缝里往外瞧,待轻风说完,又嚎道:“我的爷啊,那两个奶娘瘦得连手上筋也能瞧啊,又怎么能喂饱我的儿啊,都是爷的骨肉,那边哥儿吃香的,喝辣的,身边奶妈子两三个,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连个像样的都找不到啊。我苦命的儿啊……”
轻风气道:“那两个奶妈子是萧府大奶奶给的,银钱也都是从那边支的,与咱们府有什么相干?”
三巧一听,未料到那两个奶妈子是蒋欣瑜娘家人给的,气哇哇大叫起来,又是好一通骂。
蒋欣瑜在里头听得早已泪水涟涟,再加上今日在蒋家受的委屈,只觉得悲从中来,一头载倒在床上嘤嘤啼哭。
孙景耀听得里头的哭声,狠狠的瞪了三巧一眼,跑进屋去哄劝。
那三巧闹了一场,身上也有些乏了,朝轻风忿忿的啐了一口,骂了句:“小妇养的!”甩了个帕子,扶着肚子便走了。只把那轻风气了个倒仰。
里屋隐隐传来男子的轻声软语,轻风站在庭前,看着丫鬟,婆婆子投来的目光,眼泪簌簌而下。
她自打六岁被卖进蒋府,便在二小姐跟前侍候,虽说二小姐是个庶出,可在蒋家,谁敢如此跟二小姐说话,便是那猖狂到极点的周姨娘,见着二小姐,也得客客气气的称呼一声。她这个小姐身边的大丫头,何时受过这样的腌臜气。
轻风两只拳头捏得紧实,心一横,擦了把眼泪,嘴里恨恨道:“你才是小妇养的,早晚一天,收拾了你们这些恶人去!”
狠话一出口,心中的浊气倒是去了几分。转念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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