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我剑横兮——踏血间(中)(1/2)
澹台麒烈出刀又快又狠,虽不求每击必中,但每一刀斩出不杀敌便伤敌,不伤敌便断敌兵刃,这种打法就象是猛兽搏斗时的撕咬,凶狠得不带半点花哨,但每一击都在伤害对手。
然则,连跟着澹台麒烈一起紧追的黑甲军都未察觉到,这位上将战千军虽然想在横冲都贯阵之前先追上他们,但他的追赶其实把握着一种很诡异的节奏,澹台麒烈追得虽急,但每追上一名殿后的横冲都,他又会故意放慢脚步,这就如一口口吃下对方,却始终留有一段距离,让横冲都急于保存实力闯阵,无暇回顾,而他则始终保持着追赶的势头,因为他就是要逼着横冲都在这我追你赶的被动中倍显狼狈。
被这样的对手衔尾而追,使横冲都最精锐的这部僧道俗儒也大感棘手,他们急于往前闯阵,无法分出太多人手来对付这头随时从后扑上的恶虎,只能在澹台麒烈快要追上时,分出少数人手回身应战,带队冲阵的火衲子已察觉到,这分兵而击正中澹台麒烈下怀,但在这种情形下,他们除了尽快杀到拓拔战身前,别无应对。
澹台麒烈又追上一名道士,那道士见他追来,一个箭步挡在众袍泽身后,右手拂尘一甩,拂尘顶端的铁丝突如利箭般一根根射出。
“又是暗器,还真是黔驴技穷!”澹台麒烈骂了一声,毫无顾忌也毫无风范的扑到地上一个打滚,十几根铁丝擦着他头顶如数飞过。
道士应变也快,见一击不中,干脆扔开拂尘,欺身抢上,他忌惮澹台麒烈这口朔月刀的厉害,双手摆出虎爪的架势,交错探前,竟想要以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夺下朔月刀。
“想要,那就给你!”澹台麒烈大喝一声,直接把朔月刀往道士胸口掷去,那道士有把握架住他的臂膊抢刀,却不敢用空手去接锋利的刀刃,急往旁一让,澹台麒烈就在这瞬间跃起,一手往背后摸去,除了朔月,他背后还负着两柄刀,从第一次上战场后,他就喜欢在每次出战时都带上三柄刀,朔月刀是拓拔战所赠,而这两柄刀是拓拔战的儿子拓拔然所送,虽不如朔月锋利,但也是难得的宝刀。
澹台麒烈从背后拔出第二柄刀,趁道士躲闪朔月,猱身扑上,把刀锋狠狠捅入道士胸口,“居然想空手抢我朔月,胆子不小!”
一刀捅死道士,澹台麒烈又从地上拣起了朔月,还看着道士的尸首冷笑,“要抢刀就抢刀,摆什么架势?生怕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技击术?太多花架子了!战场杀敌,便是要不问手段,你有时候摆架势,别人就有机会要你命!”
冷嘲过几句,澹台麒烈甩了甩刀上鲜血,又一鼓作气往前杀去,他出手凶狠,脚下紧追,口中还时时不忘挑衅对手,“横冲都,我是不懂你们这些江湖功夫,可现在看起来,倒是我这三脚猫伎俩更胜一筹,横冲都,除了娘们儿般的算计,你们还会什么?既是以命相搏的战阵,为什么不转过身来,和我堂堂正正打上一场!一个个都吓傻了吗?要逃命也该换个方向,往我老大那儿跑什么?想过去求饶请降吗?”
因为横冲都想用独抗百万黑甲来重振中原人心,那他当然就要用无所不用其极的方法来抹黑他们,除了让他们在自己刀前狼狈而逃,也要用最刻薄的言语加以羞辱。
横冲都的复仇他已看到,现在,该轮到他们来见识他这黑甲上将以牙还牙的报复!
澹台麒烈不停的辱骂着横冲都,他故意忽略了他们闯阵夺帅的胆略,却嘲讽他们是在逃跑,这就象当年和望月族交战,做为守土的一方,他清楚逆境中最可怕的是人心流失,所以,他和他的小伙伴唱响了千里凯歌。
而在今日和将来的战场,做为迟早有一日要攻掠中原的侵略者,他也清楚,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彼方人心的重振,所以他不但要横冲都全军败亡,还要给予他们最耻辱的战败,而这也正是拓拔战交代给萧尽野的命令,那位黑甲第一战将没有达成,他当然要予以代劳。
而且,从开战伊始,横冲都的每一次进攻都是极凌厉漂亮的奇袭,正因此,他还要把被横冲都打得屡屡受挫的黑甲士气给挽回来,再把幽州军民对百万黑甲的畏惧重新展呈心头,否则,要攻下这座由护龙七王守护的坚城将会变得更难。
这就是名将和寻常勇将的区别,他们在战场上夺取的不仅仅是胜负,还有一战望全局的高瞻远瞩,而他虎子澹台,无疑是最凶狠的名将。
黑甲军见虎子上将一口气连杀三名横冲都,而且凭的不是什么精湛的技击武功,全是一股以命搏命的凶悍杀气,士气果然大振,嗷嗷大叫着迈步紧追。
澹台麒烈的凶狠处绝不止是一昧冲杀,他嘴里把横冲都贬得一文不值,其实对这些对手的战力万分警醒,前方这两百步内早被他布阵如铜墙铁壁,但在步步紧逼的追赶中,他还是盯紧着横冲都的每一处疏漏,不时向左右下达各种将令,
“左翼再上一队兄弟,包抄上去,从侧面猛攻!”
“右翼队列后退三步,别给我犯愣,叫你们退三步就退!”
有一点,连他澹台麒烈也不得不承认,横冲都的个人技击远胜黑甲,尤其是这些僧道俗儒,各个都有以一当十的本事,要对付这样的技击高手,最好的进攻不是面对面的硬拼,而是乱枪攒刺。
“好!让出空隙,长枪手,齐上!长枪攒刺!”澹台麒烈大喝:“不要管***什么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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