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天意难问 (下)(1/4)
众人为智恨声咒骂所惊,回过头向智看来,智的身子微微佝偻,避开了众人的目光,飞扶着智的肩膀,心中愈忧,明明是初夏天时,四哥的身子却如发寒般不停轻颤,脸色也苍白如纸。
“四哥,你的身子…”
“我没事,六弟,这里的事你不用再管,立刻赶往前方。”智慢慢推开了六弟的搀扶,郑重道:“二哥昨晚出的城,他此刻应在返回路上,拓拔战的追兵就快来了,所以你要尽快找到二哥,这一路往前,仔细留心远处被惊飞的鸟群,留意身周动静,走出十里后就在道旁点上一堆火,但愿二哥能察觉到这突然升起的焦烟,及时赶来接应我们。”
“那好,我立刻去,四哥,你们要小心。”飞虽不放心智,但他也知此时当务之急是与二哥会合,不敢怠慢,几步奔到呼延年等人身边,一递出护甲软甲,立即展开身形,急掠向前。
有风渐起,沿着无遮无阻的平原拂过,裹着迷蒙尘烟的风里卷起缕缕初夏天时不应有的苍凉,掀动着起衣角的同时,还带起一阵隐隐约约的响动。
卫龙军们都极警醒,察觉到风声有异,戒备的停下了脚步。
智听着风声异响,挥手招呼大家继续往前,“大家赶紧往前,不能在平原上被追兵截住,等到了树林再做打算。”众人继续往前,虽然苦战后大家都疲惫已极,恨不得立刻躺下歇息,但想到追兵随时会沿着大道杀至,人人振起精神赶路,就连萧怜儿这几位柔弱少女也都一声不吭的咬牙**,搀扶着昏迷不醒的耶律明凰紧跟在将身后。
一行人急走了数里,终来到了那片树林前,平坦延展的大道旁,这片并不茂密的树林孤零而矗,似是在茫茫前路上遮下的一丛荫凉,树林后还有一条歧路小路,蜿蜒曲展,直通远处。
一到树林前,将立即叫过十二龙骑,“四哥,我们分成两路,你们走小道入林,我和十二龙骑继续走大道,把追兵引开。”
“这条小路并不隐蔽,来过上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条路,拓拔战派来的追兵又怎会不知。”智看着远处渐渐扬起的尘烟,对将道:“追兵虚实难知,我们不可硬拼,分兵不分路,五弟,你护好公主和小七他们先走,入林后只管前行,不要回头,昆仑,连城随你走,余下的人与我隐于树后,伏击追兵。”
“不行,拼命的事哪能让四哥你来干,我留下,多杀几个畜生报仇!”
“我们不是拼命,是见机行事,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走。”智低喝道:“年叔年迈,小七伤重,公主和怜儿她们又都是女子,一旦被追兵围上,他们都是无力自保之人,所以我们要分成两路,还能一战的精锐随我留下,你掩护公主立即走,要想报仇,不是今日!”
将仍是一脸的不情愿,磨蹭着不肯顾自先走,卫龙军们看着这两兄弟,忽觉一阵悠悠暖意涌上心头,纵是在这生死随时,前路飘摇之时,无论是飞还是将,他们都不愿舍下兄弟,只想再为他们的手足多遮挡一些沿途风雨,却不顾及自己是伤是累,似乎,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一如在伴天居里自陷死地的忠,想来,在那一刻,忠定是含笑而走,这样的离别,也正是为了不离不弃的兄弟情吧…
“五弟,不要任性!”智神色转严,“这一路往前遍是凶险,耽误一刻我们的处境就难上一分。”
“将王放心。”刀郎走上一步,“我死之前,无人可伤智王。”冷硬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以命为诺的火热。
将不敢再拖延,只得依从,又叮嘱了十二龙骑几句,命他们小心护好智,这才带着呼延年等人穿林而入。
智和卫龙军也随即隐入林内,静待追兵,一名龙骑伏在地上窥听着远处动静,轻声道:“智王,听马蹄声似乎来人不多,只有几百人,奇怪,怎么没有枪杆碰撞擦地之声,难道是轻骑军?”
“是弓骑兵!这就麻烦了,我宁可对上一千铁骑。不能被他们追到五弟身后放箭,伏击之策不能用了。”智低声问:“十二龙骑,你们手中还剩多少弩箭?”
一名龙骑道:“不多了,加起来也只剩下几十支…”
另一名龙骑接口道:“杀了这群狗东西不就又有了,抢他们的箭囊再射还给他们,既然他们是弓骑兵,就该尝尝我卫龙军的弓射!”
他口中的轻松之意说得众人都是微微一笑,连忧心忡忡的智听了也是点头轻赞:“不愧是我五弟使出来的人,等追兵接近,我们先射一轮箭,然后一起冲出,杀几人就当着他们的面退入树林,你们听着,后退时我会故意高声下令,大家无需照做,抢到箭囊后尽快冲入林中,十二龙骑,入林后立即埋伏,你们也不要恋战,只要杀了最先入林的人即可,刀郎,记住我刚才的话,按计行事。”
马蹄声愈奔愈近,追来的正是拓拔傲留在城外的五百弓骑兵,这五百人乃是黑甲骑军中弓射最精之人,首领名叫莽成,是拓拔傲的心腹,他们这一队弓骑是在西门外设伏,从拓拔傲口中得知护龙七王从南门出逃,莽成立即率部沿路追来。
当他们快到树林前时,莽成见大道上尘烟不起,人影全无,当即喝令部下勒马,一名弓骑向大道张望了一阵,讶道:“少将军说护龙七王都无坐骑,怎么我们连追数里都未赶上,难道他们都躲到林子里了?”
莽成知道这名部下未来过上京,一指树林道:“树林后有歧路,护龙七王定是穿林而走。”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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