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身世(二)(1/2)
可是又听得九斤说这玉虎价值千金,王蟠心中画了魂儿,他如今就是个空架子,各项消费处处依附着景国公府姜老太君的喜爱。若是要从国公府拿出千金来交换这玉虎,莫说老太君不让,以王蟠的估计来算,那国公府恐怕还没有千金的家底呢。
“这……可否便宜一些……”
九斤横眉怒扫,“这东西乃是我亲娘留给我唯一一样信物,便是当初险些在凉州饿死了,我也没将它卖出去。说是千金,不过是瞧着你也有一个模样一样的玉虎,说不定这东西与你有些机缘,可若是你连千金的诚意都没有,俺怎么可能把这玉虎给你?”
王蟠听他所言,倒是在理。
“既然如此,可否容在下几日。”
九斤有些为难的瞧了瞧秀儿,他不知道,这傻胖子竟真的要用千金来买他的玉虎,他也寻过玉匠估价,说是此物乃是死玉打造,若不是上头缀着几颗米粒大小的仙母岩,这东西可谓分文不值。
“古怪,真是古怪。”九斤心中想道,“这东西多少钱我会不知道?这胖子莫不是在那麻袋里头憋得久了,脑袋坏了不成?”
“你当真要用千金换我师兄身上这块玉虎?”秀儿问道,容色镇定,可是早已猜透了王蟠的心思,“你不后悔?”
“诚如这位兄台所言,我这玉虎也是打小儿便跟着我的,是故格外亲些,今日在大人府上瞧见了他弟弟,自然不论多少钱财,都要请回去。”
“恐怕王公子请这尊玉虎回去。会得到万金钱财吧。”
她一眼看穿了王蟠的诡计,这胖子便脚底抹油想要溜走,可是还没抬脚,便被九斤拎着衣领提到了半空。他少说有两三百斤的分量,可见九斤的力气之大,实在令人汗颜。
“这……有话好好说,不必动手……”说着。便把手中折扇往九斤胳膊肘处推了推。“买卖不成仁义在。”
“谁跟你来的买卖?谁跟你来的仁义?”
“兄台高能,放过小弟一马吧……”
秀儿瞧他藏了一肚子坏水儿又不敢声张,便笑道。“放王公子回去自然可以,不过……你只需将这玉虎的来历,与我师兄身上玉虎的来历一一交代清楚,我便放你回去。还请人送你回去,这夜黑风高的。走也路,恐怕不大安全。”
王蟠一双鼠眼滴溜溜转了一圈,正想张口胡说。
“若是王公子诓骗了我二人,这玉虎来历是你随口编的。我自然有路子去探查一番,到时候,不知道王公子还记不记得我那些哈哈散……我师傅近日来配置了一种新药。唤作白虫散。”
说着,她从腰带里取出一颗白色药丸。那药丸拇指盖大小,晶莹剔透,“这里面有一对公母白虫卵,若是有人服下去,待到白虫孵化之时,便在他腹内做巢产子,直到这白虫生了儿子,孙子,重孙子,直到这些虫子虫孙把宿主的内脏吃完了,才会冲破他的腹腔,让其肠穿肚烂而死,王公子,你想想,这是什么滋味儿?”
“你……你敢!”
“我敢不敢你还不知道?”
王蟠马上偃旗息鼓,他忘记了,他确实敢。
“想必王公子夜谈我弘农府,家里人都不知道吧,到时候莫要栽赃到我顾氏门上来,谁晓得是你得罪了哪个烟花柳巷的女子,碰巧她又是蛇岛族人的?”
“既然这样……”王蟠咬了咬牙,正色道,“我便告诉你们也无妨,横竖我也只想捞个偏门,捞不到这偏门也无妨。”
秀儿与九斤两个,便就着当夜的澜澜月色,从王蟠口中,听的了这对借福玉虎的来历。
“这么说,我师兄极有可能是信州王家的嫡系?”
“确系如此,若不是长房没了子嗣,如今王家的掌权人绝不会是三房的六爷。那长房的孙少奶奶,早年陈达兵变之时,信州城破,与家奴逃亡过程中失去了下落,她当时已是待产之期,腹中孩儿与我年纪相仿。”
王蟠口中的孙少奶奶,极有可能是九斤的亲生母亲。
“那孙少奶奶,后来你们可曾找到了?”
王蟠叹了口气,“那少奶奶是个命苦的,主家找到她时,她被乱军掳到了深山之中,备受折辱,后来为了保全名节,于申酉年七月初四,自尽身亡。”
秀儿没曾想到,这个可能是九斤母亲的女子,早就死了。她见九斤脸色发黑,便劝慰道,“师兄未必是那信州王家的人,若是王家寻回了那个少奶奶,她的孩儿怎么会与她分开的。”
“是人牙子。”
王蟠哪里管九斤受不受得了,兀自说道,“当逢乱世,那人牙子也是信州人,欺骗那孙少奶奶替她看管一会儿孩儿,可是待那妇人回来,人牙子与这长房公子均都不见了。当时婴孩儿尚在襁褓之中,除了那块与我这借福玉虎一模一样的玉虎随身带着之外,再没带其他东西了。”
“如此看来,这事情尚需要从长计议。”
“当年那婴孩儿可还有其他特征?”
王蟠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再无其他了,这借福玉虎便是那孩子唯一的身份凭据,如今那孩子的奶奶尚是长房的大夫人仍旧活着,不过因为她丈夫儿子孙子并孙媳妇都死了,人也疯疯癫癫的,被六爷请到了族山,辟了处庄子来住。”
“既然那奶奶都疯了,你将这玉虎千金买走,有任何好处?”
“那奶奶虽然疯了,可是她如今是我信州王家最有钱的人了。”
“怎么个有钱法儿?”
“王家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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