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叫做死亡(1/2)
黄昏,残阳如血。
穿着红衣的小女孩从远方下走来,手里握着花簇鲜艳的红柳,残阳落在她的身上,把她衬托成浴火涅槃的凤凰,她蹦蹦跳跳,哼着欢快的歌曲:
我从烘炉来
穿着红衣裳
你问我是谁
我是火凤凰
啦啦啦啦啦
我从葬海来
带着桃花香
你问我是谁
我叫做死亡
嘿
你问我是谁
我叫做死亡
……
……
剑宗的剑子终于出世了,而且在太学院里和仲秋打了个不相上下,这个消息在当天晚上就传遍了整个洛阳城,第二天黄昏时已经飞到了中土各地。
无论是江湖门派还是朝廷,都引起了足够的重视,开始搜集关于那个剑子的所有资料。
身为故事主角的姜枕剑却浑不在意,整天跟着梁箫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里游荡。
梁箫掏钱给姜枕剑换了一身青衫,又让姜枕剑把那柄长剑从背后换到腰上,以避免姜枕剑刚刚名声大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姜枕剑哀怨的眼神下,他反而给自己换了一身中规中矩的白衣,当然,腰间的铁剑和酒囊没有换,背上的斗笠也还是常常背着。
凭风阁那个名叫邓晓的青年还是不时过来找他,无论他和姜枕剑走到哪条街哪条巷,无论他们走进了铺子食馆,还是错进了勾栏赌场,邓晓总是能准确的找到他们。
他原本想去找伏青,不过邓晓说他们在鸿胪寺里学习朝拜礼仪,只好作罢。
街上一天比一天大热闹,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也越来越鱼龙混杂。
时间匆匆而过。
在人们“一日看尽洛阳繁华”的期待中,上元佳节终于到了。
上元节,入夜。
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
皓月当空时,万盏彩灯悬挂,照得满城如昼。
赏花灯,猜灯谜,舞龙灯……
河畔桥头,有妇女成群“走百病”。
街头墙下,有男人齐打太平鼓。
梁箫漫无目的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用手把腰间的铁剑竖着贴在身上,不停避过来来往往的人。
远处锣鼓喧天,各式各样的彩灯、龙灯晃得人眼花缭乱,耳旁人声鼎沸,不少拖家带口的人向着灯火辉煌处走去。
一道丝巾从楼上飘来,落在梁箫的头顶,亭台楼阁上,有花枝招展的女子对着他使劲的招手。
他取下丝巾,轻轻一笑。
这座城很繁华,很热闹,但也很陌生,即便身旁有姜枕剑这个朋友陪着,他依旧不时生出一种彷徨感来,他有些想念伏龙氏,想念萧别离,想念伏翎,想念那些亲近的族人……他像家门前那颗梧桐树一样,已经在伏龙氏扎根。
邓晓今天没有来,大概是有公干。
身边的姜枕剑板着个脸,脸上写满了对梁箫的不满,梁箫给他买的那一袭青衫颜色深过分了些,看起来像绿衫。
但梁箫坚持认为那是青衫。
两人从东城逛到北城,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来到一条行人相对较少的巷子。
这条巷子在洛阳城中算是小巷,但比伏龙氏寨子里的街道还要宽一些。两旁是大大小小的铺子,有的卖书籍字画,有的卖陶瓷玉器,有的卖兵器,有的卖乐器……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此时此刻,这条巷子相对于其他街道而言,简直算得上清净,而且来往的大都是些外来人。
梁箫没有多加思考,直接走进巷子,一间一间店铺看过去,两人虽然都不是行家,但欣赏能力还是有的,一路看得津津有味,偶尔还能指着某幅画或者某个瓷器评头论足一番。
其间,那个兵器铺子里掌柜的老头子非要买梁箫背后的斗笠,梁箫好说歹说不卖,老头子硬是把价钱加到了一个让人咋舌的价格。
不过梁箫依旧不卖。
出来后,姜枕剑回头看了看兵器铺门前挂着的铁剑标志,又一脸惊羡的看了看梁箫的斗笠。
“这真的是融器阁的分号吗?我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儿啊,一个破斗笠居然叫出了那么高的价格,莫非遇到个傻子?”
“可能是人傻钱多吧?你知道的,有钱人一旦犯起傻来,不拿钱砸死人不罢休。”
“嘿嘿,让我摸一摸你这上百两黄金的斗笠,嗷,真舒服,这手感,跟竹子似得,让我也戴一戴,过一把头顶千金的瘾呗。”
“……本来就是竹子。”
“我听说农家桃源有个叫‘遮天’的宝贝斗笠,很久前给弄丢了,不会是你这个吧?”
梁箫自顾走向下一个店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真的是吗?”
“不会吧?”
“这么厉害的吗?”
“那‘蔽日’在不在你手里?”
……
姜枕剑发挥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知精神,发出接二连三的一串问题。
梁箫一个也没有回答。
又过了一炷香左右,两人走进一家名叫“一槐堂”的老店,梁箫突然目中一亮。
这是一个卖雕刻品的老店,进门后左边堆着一叠门板,门板前是一张藤椅,椅上坐着个络腮胡大汉,正在盯着头上黧黑的楼板发怔。
店里立着几排古色古香的木架子,架子上大多数是是木雕,也有些玉雕和几方印章,雕像千奇百怪,刀功细腻流畅,草树qín_shòu无不栩栩如生。
尤其是那些玉石微刻,更是纤毫毕现。
“老板,这些都是出自你的刀下?”梁箫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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