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惺惺相惜(3/5)
到这话,“我要去,我要去梅岭,我要把他带回来……我认得出他,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他。”“灰吗?已过去两月,无论是骸骨,还是灰,都泯灭在大雪中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在……!”萧景琰仰天悲鸣,“为什么,为什么!”
“殿下……故人已逝,生者需替他们好好活着。林殊若在,定然不愿殿下这番模样!”靳水月压着嗓音低低地道。
“呵呵……他不愿见我这番模样,可我连他的尸骨都收不了,呵呵……”萧景琰惨笑地道,“窦九说得对,我连你的尸骨都收不了,呵呵……!”
“战英,让殿下先在院里待一会儿,等他累了再扶他去休息吧!”见院落内萧景琰连站立都困难,靳水月知道她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今你们都回来了,这守护靖王府的职责就是你们的了……”
“……是,王妃……!”
“……呵,呵呵……原来朱红长弓真的是你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呵呵……”萧景琰仰头惨笑,“唯一的念想……竟是本来属于我的生辰贺礼的朱红长弓,呵呵……!”
“殿下……!”
“当年我要是不给,你是不是什么念想都不留给我了!”萧景琰推开搀扶他的列战英,凄厉地叫道。
“……殿下!”列战英想要再次上前,却被一旁准备离开的靳水月给制止了,“战英,让人去把佛牙牵来。”
“是……!”
“小殊,小殊!”萧景琰呜呜地低泣,靠上梅树,无力地瘫坐于地。枝头残留的梅,因他的依靠而飘零……
府兵带来了佛牙,佛牙一头扎进了萧景琰的怀里,兴奋地摇着大尾。
“……佛牙……!小殊回不来了……!”萧景琰把头埋在佛牙的长毛里,呜咽道,“他不会再剪你尾巴上的毛去做毛笔了……他回不来了,他回不来了!”
靳水月抿着唇,站于廊下,看着萧景琰孤寂的身影,苦涩地笑了笑:小殊,你要好好的,才能不枉我亲上梅岭,又替你瞒下靖王!
琅琊山
五月了。
一晃眼,赤焰一案已满百日,而距他拔毒也过去两个多月了。
熬过了最初的痛,伤口开始愈合,带来比痛更难捱的痒。
“镇痛的药,我有;止痒的药,我也有。可我手上的止痒药只能用来对付湿疹、荨麻疹,不包括因皮肤愈合引起的痒啊!”
“……!”名副其实的蒙古大夫。
“如果你熬不住,就和我说。我找棉条帮你绑起来。”
“……无妨!”拔毒之后的体质,身边无可供参照的先例,他无从得知是好是坏。可因火灼受伤的喉咙,却有足够多的对比先例。
音色不闻沙哑,低沉却不失温润。
比其他因火毒伤了喉咙的人要好得太多了。
“呦,梅公子啊,你若忍不下去,我可以让你继续睡的!”遭人嫌的语气,让他想说‘滚’。
可自小受的礼教不容他说出这样的话,且身为客,寄人篱下,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必了,有劳关心。蔺公子,你去忙吧,有事我会拉绳索的。”还有十个月,就当是脾性的磨练吧。
“好,我中午再来看你!”语毕蔺晨就干脆走人,不带半点犹豫。
一连多日,相同的对话,每天上演,一字不差。
只是蔺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梅长苏也跟着越发疑惑,他始终不明白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了琅琊阁的少阁主?
“这药怎么越来越苦了,蔺公子你都加了什么?”又忍了十来天后,梅长苏终于忍不住问道。
“苦吗?”蔺晨斜着脑袋,怪叫道,“好,下午煮药的时候,我会记得搁两勺蜜糖进去!”
“不,不必了……是,是梅某失言,忘记良药苦口了!”搁两勺蜜糖,这家伙干得出来……且还会一脸无辜地对他说,这是应他所求。而如今的他没资格泼药了,他要尽快好起来,才能……
“你剩下的年岁离不开汤药了!”冷不防的一句,打碎了他所有的希冀。
“……我知道。”闷了半天后,梅长苏平静地道出一句,“我……知道的!”
五月了,竹屋外的蝉鸣声一日高过一日,听得让人心头躁动。
绳索拉动,四周的窗先后降下两重竹帘。竹帘阻隔了日光,阻隔了热燥,阻隔了蝉鸣。哼,他定是热昏头了,不是,忙昏头了,跟这家伙生哪门子气!
手中木棍转动,竹帘上的竹板向外翻转,日光透过竹帘照入竹屋。
不气,不气。
至少他是鲜活的,而不是记载于琅琊阁书册中的死人。
向来只有他气人的份,旁人哪能气到他?
蔺晨如是想着就扯出一丝轻蔑的笑,背对着梅长苏不紧不慢地道:“再过半个月,你就可以靠着床榻小坐片刻了。”
“可以坐了?你不是说要等到六个月以后吗?”他记得蔺晨曾说过,拔毒后的他,犹如初生的婴儿,六月练坐,站立行走则要满一年。
“小坐而已,每日三次,每次一刻钟。而后,每月增加一次,每次增加一刻钟……你恢复得如此神速,是因为有我,懂不!”
梅长苏一怔,继而浅笑道,“有劳蔺公子了,连日照顾,梅某……”
“我要离开几日,要是我半个月内回不来,这事得往后挪。因为有我在才能保你无忧,懂不?若是我在约定的时间内赶不回来,你千万别自己坐起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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