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岑公(1/2)
已是深秋时令,瑟瑟秋风中夹杂着沉闷与萧索之气。只见道路两旁,落叶大片大片地堆积了起来,地摇曳舞蹈着,而那淮水两岸已不再花红柳绿,四处皆呈现出了一派灰败之景。
然而,一名精神健烁的老者立在楚州城头,迎风一袭长衫啸啸,长髥飘飘,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眸却绽放着几分异彩,他轻捋胡须,远眺着淮水涛涛,不禁感慨,“复登层楼,却道天凉好个秋!那褚蛮军竟然挑此等时刻来进犯我大乾,真是不自量力!”
就在此时,一名小厮匆匆忙忙跑上城楼,看见迎风而立的老者后赶忙上前道,“老爷,老爷,府中来了访客!”
“哦?如此时间来访?”老者捋了捋灰白的胡须,“可知是谁?”
“不知……但是,他自称是来拜见救命恩人。”小厮答道。
听及此,老者赶忙转身看向小厮。这名小厮是近日刚入府的新人,不认识的话实属情理之中,不过若真是他……老者这般想着,嘴角倒是微微上扬了些,对小厮说道,“快带我前去相迎!”
小厮见老者如此激动,微微愣了愣神。能让一向沉稳的老爷如此情绪激动,来访之人既然不愿透露姓名,肯定大有来头,于是也不敢怠慢,点点头便在前面带路,主仆二人这便下了城楼,一路赶回楚州府。
甫一迈进楚州府,老者便急不可耐地朝府中大声喊道,“可是子佑?”
只见傅子佑手摇折扇,一派悠闲地从正厅走到了中庭,眉眼含笑正看见慌忙的老者,于是便迈步上前,向他躬身一揖,“岑帅!”
老者见真是心中以为之人,面容更是欣喜,忙扶了扶他,让他不必多礼,然后仔仔细细地将傅子佑浑身上下反复看了好几遍,随后叹气道,“唉,你我是多少年未见了?”
“回岑帅,许是十载有余了。”傅子佑笑笑,跟着老者迈步便向着正厅走去。
“十载啊,真是时如白驹过隙……”老者感慨道,“我已不是当年的将帅了,子佑你便别以将帅再称,唤我岑公便好!”
傅子佑点点头,便是应了下来,“岑公就岑公吧。”
“哈哈,不过子佑你来的还真是时候,莫不是小公子给你带的信?”老者挑眉问道。
傅子佑一脸老者你明知故问的表情,“那也是岑公你特意让伯宗带信给我的吧?”
老者倒是不置可否,也不准备回答傅子佑的问题,倒是兴奋地继续说道,“褚蛮军前来进犯,你当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岑公,我还为您带来了一人。”傅子佑见老者如此开心,也笑着对他说道。
“哦?由你带回来的人,定不同寻常!”
岑忠年眼睛一亮,二人说着便已步入正厅。而此时,被傅子佑留在正厅等待的奚语见两人走进,赶忙站起身。早就听见他们二人的交谈声,而现在真正看到了这名老当益壮的岑忠年,奚语的眼睛竟然有些发酸。
“就是她?”岑忠年一进门就指着奚语向傅子佑问道,虽然她身边还站着花信和青衣,但是那一身凛然之气倒是让岑忠年颇为欣赏。
傅子佑笑着点点头,奚语走上前,向老者施行一礼,“晚辈奚语,拜见岑老前辈!”
“奚……你是……难道是……”岑忠年显然有些惊讶。
奚语点了点头,不卑不亢道,“清者自清!”
“好好好!好个清者自清!你果然是……窦家后人!”岑忠年走到上座坐下,示意众人入座,无需客套。
奚语却是垂眸摇了摇头,“小女子……只是窦家养女罢了。”
岑忠年随即了然,“你就是窦将军生前总提起的奚语,语儿吧?”
奚语倒是有些惊讶,向岑忠年问道,“岑老前辈知道语儿?”
“嗯,略有耳闻。曾经我与窦将军共战之际,他总与我谈起,自己有一个精通医术的女儿,甚至还说便是宫廷御医,都无法和她相提并论!”岑忠年笑道。
“不不,是爹爹他谬赞了……”奚语低下头,心中像是回忆起了往事,隐隐泛酸。
傅子佑见她神情落寞,心中了然,于是岔开话题,将奚语身边的另外两人也简单介绍了一番。
“嗯……这一路车马疲劳,想必你们也未曾休息好。阿福,你带这几位姑娘先下去歇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和子佑聊聊。”
岑忠年叫来方才的小厮,于是三人均行礼而别,随小厮离开了正厅。
“子佑。”岑忠年唤道,脸色却不再如方才带着笑意,反是沉敛了许多,“这次来进犯的褚蛮军主帅,可有听说?”
傅子佑微愣,而后眼神暗了暗道,“是……呼延祁吧。”
岑忠年点点头,放在桌上的右手猛地捏紧,用力地捶向桌面,那张紫檀木桌登时发出巨响,一如岑忠年心中的愤怒,“窦将军当年因通敌之罪被惨遭毒杀,如今刘文昌奸相当道,皇上早已无光复之心,得过且过!唉,当朝者本以为有和议在前,便可一劳永逸,但谁曾料想褚蛮军却依旧来犯,还选择我楚州城池,我岑忠年虽无当年少年神勇,但壮志未老心不老,就算是褚蛮名将呼延祁,这次我势必要给他来个迎头痛击!”
傅子佑合起折扇,“这也是子佑前来相助岑公您的原因。”
岑忠年欣赏地朝傅子佑点了点头,而后转脸冷笑道,“你可知,前些日朝中的主和派御史明又派人劝我与褚蛮人议和?”
“想必太保一定将他们一并全部呵斥回去了吧。”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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