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四个大汉(1/2)
灾劫话音的一落,四下气温立时急转直下。
杀意如刀,直见得朔风四起,吹得林间草木张牙舞爪地沙沙作响。而那玉儿区区一介布衣凡人,平生又从未修得半分灵觉,哪里可以受得住如此原始而又暴戾的杀气?
灾劫杀心一起,玉儿已是立时喷出了一口血剑,面无血色地捂着胸口瘫坐在地。
“你……你……”
玉儿受那杀意所累,遍体上下具是难以言状的痛苦,只是虽说其此间已是痛苦难当,却仍是挣扎着颤抖的娇躯怨毒地盯着面前这个睥睨天地的邪神嘶声道:“你若是……这么喜欢杀人。唔……今遭干嘛不将我也一并杀了!”
玉儿话罢那灾劫登时一愣,朔风骤停。
但闻那灾劫怔怔地盯着玉儿惨笑了两声,随后踉跄几步仰天狂笑。
“你也当我是个只管杀伐的邪神……哈哈哈哈!果真在你们人类心中,本座只是个一心杀伐毫无是非对错可讲的怪物!你们人类果然一样——果然都是一样!”
这灾劫竟是一反常态地满目悲戚,从头至脚勿论杀意,早是战意全无。
蛇打七寸,攻敌不备。那方杰又怎会放过如此天赐的报仇良机?只待那灾劫惨笑之时,方杰已是兀自化作一道寒芒直逼灾劫眉心而去!
而那灾劫背负双手直如个风间残叶一般连闪带躲活似早已无心再战,虽说未曾还过一手,方杰连番攻出几招竟是吃不到半分便宜。
非但可以另那方杰摸不到半分衣摆,这灾劫更加可以一边躲闪来者的招式,一边大气不喘地对着二人说话:“天生天化的一众走兽飞禽与你人类可有半分仇怨——你等欺它负它只为作乐可算是恶?”
灾劫说着,又是轻巧地避过了方杰的一记手刀,继续冷声道:“门派之别意见不合,你等伤他灭他只求大同可算是恶?”
受那烈日所累,而今方杰的功夫虽说较之大成只差那么区区一步,可就是这一步便足矣叫他在烈日之下难以立足几个时辰之久,更何况如此鏖战?
此间的方杰只是攻出不足百招已是冷汗直冒浑身无力,可那邪神就在眼前,他哪有不战之理?
灾劫却仍是一边躲闪着方杰的攻势,一边接着冷声道:“你当日为着扼杀本座于那黑水之畔的胎动,亲手灭掉天音阁整整一脉门人——本座问你,这又是正是邪!”
“你闭嘴!”
被问及到那难言往事,本已虚弱不堪的方杰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气急间,已是拼着全身的力气,将其毕生的功力毫无差别地外放而出。
瘦死的骆驼大过马,而今这“往生诀”未岑大成的方杰虽说较之当日灾劫初临凡世之时已是天地之别,可是即便如此,毕生功力无差别地外放而出,如此威力夺去玉儿的一条性命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这玉儿却偏偏又是躲过一劫。
又有哪个可以估量得到,堂堂千万兽军之长,那一心为着剿灭凡人一个不留的灾劫,会为了区区一介民女甘心受那方杰一招?
玉儿只顾傻傻地张着樱唇,一动不动地仰面盯着那个逆光之下,嘴角仍有血迹未干的男人,惊得半句话都说不出。
“能叫本座流血的……天上地下,你是第二人。”
此间劫数只顾冷冷地盯着面前的这名女子,话音再不带丝毫感情,“天地之间,人心本恶……本座今遭临世杀尽天下之人,也只是为着以杀止杀。人性,善恶这等东西……本座不懂,也不必去懂……单在本座看来,你等贪权恋财,自负炫耀所谓一切,都与那些林间牲畜毫无二异!你们只是多懂了些欺神骗鬼,颠倒黑白的歪门邪术。今遭本座为你挡下这一招,算做你当日在龙城为我解惑的报酬……”
灾劫说着又是望了望身后早已昏厥的方杰,头也不回地继续道:“本座今日再放你们二人一条生路,算是为着你在龙城的那句‘好人’,现在带着他,滚!”
灾劫的“滚”字一出,立时叫那玉儿打了一个冷战。可是她偏偏没走,更是小心地伸出手来,看似就要为着灾劫拭去其唇边的血渍。
这下,她的手反倒被灾劫冷生生地拍了下去。
“就凭你等人类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再佘给你们百年时间日夜苦练也难伤本座分毫。趁着本座还没改变心意,马上滚!”
一入尘世便是难逃尘事纠葛。
接连两次放了区区民女的一条性命,当真是关乎情爱也好,抑或仅仅是灾劫那一厢情愿的所谓“知己”也罢。见到玉儿,什么天下归墟,什么以杀止杀!这个统领三千七百万“自在天”的堂堂“自在王”当真是几次三番地忘记了究竟谁该是猎人,谁又才是猎物。
不过方杰的那一记无差别的真气外放,当真是伤了灾劫的不灭金身。
只待其听到身后二人的脚步声行远了以后,这灾劫终是面色一阵青白,“噗”地喷出一大口黑血。
如若他真是想躲,如此笨拙的一招又怎能伤他一毫一发?此间即便是他自己也在怀疑,自己干嘛要为了那区区一个凡人,硬挡下那本不必受的一招,又干嘛不动手干脆结果了那个已入鬼道早晚成魔的方杰?
这灾劫而今只顾怔怔地盯着地上的一大滩黑血,竟是全然不顾受损的灵觉,干脆惨笑着瘫坐在了一株大树之下,咧着满是血污的双唇仰天狂笑,而且越笑越狂。他当然不懂得何谓情爱,他只知道,相比此时的灵觉受损,更叫他痛苦难当的,是胸口里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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