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醒来臆想(2/2)

面对张小明机枪般的追问，杨法显得有些头大。正当他要提起梦中的遭遇时，却发现喉咙处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他无法发声。他明白，或许是师傅不让他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吧。他只好胡乱编了个理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小说里的异能觉醒一般，前几天发了一次高烧醒来就有了这个能力。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我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带走了”。

张小明听的神乎乎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杨哥，要不是怕出事我早就打120了。不过，你这真的只是异能觉醒？唉，我还以为你背着我修炼了什么仙法呢”。张小明显得有些失落，丧气的低着头，他虚握了一下手，想去拿胸口袋子里的烟，看了看满身的纱布，无奈的叹了口气。

杨法知道张小明的想法，换作是他，也会这么想吧。两人几乎从小一起长大，都特喜欢听一些仙侠类的故事，也特别崇拜那些主角们，经常幻想着哪一天能有所奇遇，一飞冲天。区别于那些只会意淫的孩子，他们敢想敢干，为此也被坑过不少。什么传说中的秘籍，什么遗失已久的孤本，什么给身上所有钱就能学的招式……反正只要有机会，他们都会去抓住，去体验，就差没有去跳崖了。并不是两人没有勇气，别看他们年纪小，其实生死早已看淡，两兄弟一个极乐一个疾苦。不过为了不让父母伤心，他们约定在晚年了无牵挂的时候再进行这个计划。如若失败，也算是另外一种归宿吧。

杨法看着失落的张小明不由安慰道：“放心吧，哥哥我现在有能力了，以后一定帮你找一部盖世功法，我们兄弟两一起扬名天下，拯救世界。”

听着杨法的宣言，张小明仿佛看到了光辉的未来：“扬名天下是肯定的，拯救世界就算了吧。你还没被这个世界欺负够啊？再说，人家也不一定乐意你去解救呢。我觉得凡事由心最好，给自己一个框架，太累了”

杨法陷入了沉思：“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过去所经历的那些虽然痛苦，但也让我懂得了人生的不容易，在我难过的时候，我总是幻想着要是有个人能向动漫中的多啦a梦对大雄一样关心我，帮助我就好了。我想，这辈子我可能碰不到这样的人了，但是现在我有能力了，我想试着成为这样的人。不过电视里超人的结局，让我有些恐惧了。他的死，是人性堕落的昭示，他只是尽力帮助着别人，他做错了什么？”，说着，杨法有些颤抖的蹲了下来，好似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张小明看着兄弟纠结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从小条件比较优越，家庭又很和睦，确实不能体会这种感觉。可这么多年的相处，让他明白杨法的话完全是一种发乎内心的真诚和善良。他和杨法的相识要追溯到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那个时候两人并没什么关系，就属于那种很普通的同学。有一天，一向表现较为开朗的杨法显得有些情绪低落。一个人默默的趴在课桌上哭。很显然，作为学渣的张小明并不怎么会安慰人，他默默额坐在离杨法不远的地方，看着同学们陆陆续续过去安慰。本以为是个美满的故事，张小明便没有继续关注。没成想下午午休完后，教室里突然一片嘈杂的嘲笑声，上午还一脸心痛安慰杨法的同学们正围成一团讲故事似的分享着杨法的秘密，并指指点点的嘲弄，而杨法，则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蜷缩成了一团。当他们讲到杨法家教严不许打架不敢打架的时候，有几个同学还试探性的对杨法做出一些侮辱性的举动，这让一旁的张小明莫名的涌起一股怒火，冲上去跟他们打作一团。而杨法也因为怕张小明吃亏加入了战斗。结果很明显，因为寡不敌众，两个人被打的很惨。而因为这件事情，两个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同时在学校出了名，再也没人敢招惹。

出于法不责众的心态，老师只叫来了杨法和张小明明的家长，也没说什么，只是当面道了个歉让把孩子接了回杨法的家长带着孩子挨家挨户道歉的事，心里充满了对兄弟遭遇的不甘。结果第二天他问杨法怎么回事的时候，杨法竟然说：“他们虽然有错，可假如我先不说我的故事，也就不会导致后面的事情，所以还是我错了，下次我把嘴封紧一点，难过的时候不告诉别人就是了”。简直是胡扯！现在想起来张小明都还一肚子的气。哪有这样的？被人打一拳挨打的人还说自己错了？张小明看了一眼杨法，叹了口气，多么可悲又可敬的想法啊！如果说人人都这么想，这个想法肯定是对的，但是，这个社会……这样的想法完全是自讨苦吃么。

张小明拍了拍哥们的肩膀，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一想杨法那倔脾气，话到嘴边不由改成了：“杨哥，饿不？”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杨法顿时感觉一阵的头晕眼花：“两三天没有吃饭，能不饿么？”，说着便起身扶起了张小明，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