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鲍尔曼.舍纳(1/2)
舍纳少校今天早早的又来到了河边,他每天都要到河边看着河水奔腾看着美丽景色听听着河对面轻舞飞扬的萨克斯,这是他每天最轻松的时刻,不用为了所谓的权力而黑心算计,不用看着妻子与儿子们的遗照流眼泪,不用对着坐在轮椅上幸存下来却失去了劳动能力混吃等死的唯一的儿子唉声叹气,不用伪装出恶魔的样子看着手下们用带倒钩的皮鞭抽打犯人,不用填那些自己都觉得反胃的把犹太人送到集中营的表格。
只有早上在河边的舍纳,才是他自己认识的自己,是那个为了爱情奋不顾身跳下法兰克福的冰冷的美因河,只为救起未婚妻看见的落水小狗的痴情男孩;是那个看到自己第一个儿子出生,兴奋的手舞足蹈把家里最珍贵的花瓶打碎了的毛手毛脚的新晋爸爸;是那个听到儿子第一次开口叫爸爸的时候激动地亲了儿子十分钟又亲了妻子十分钟的充满了爱意的男人;是那个第一次参加战争在战壕里吓尿了裤子满脑子都是已经第二次怀孕的妻子和刚刚会跑的儿子的新兵蛋子;是那个战争结束后回家看到长时间没见过自己已经五岁的儿子问“叔叔你找谁?”而抱着儿子放声大哭的父亲…
舍纳流着眼泪听完了曼因霍夫吹奏的乐曲,从长椅上站起来,掏出兜里的手帕,擦干净了眼泪,对着河对岸轻声的说:“谢谢,是你让我找回了自己,谢谢。”
舍纳坐进了自己的桶车(德国军方专用汽车),对司机说:“走吧,该回去了。”
“少校,您每天都来这里,我真为您感到高兴,我听不懂音乐,只能从酒精的麻醉中寻求自己的一片伊甸园。”司机是跟随了舍纳少校近十年的副官,他心里非常清楚舍纳少校心里的痛楚,但是他无能为力,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伤痛是无法从心中抹去的,只能靠时间慢慢的平复。
舍纳少校笑了笑,接过了副官递过来一支捷克产的薄荷味的香烟,慢慢的说道:“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伊甸园,曼因霍夫的伊甸园是那个美丽的姑娘,我的伊甸园是轻柔的威悉河和曼因霍夫吹出的旋律,你的伊甸园是慕尼黑的黑麦啤酒…”
副官没有说话,发动了汽车,向着党卫军情报处开去…
舍纳少校走进办公室,把军用大衣挂在了衣服架子上,摘下了脖子上挂着的铁十字勋章也挂在了衣服架子上。他坐在了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了当初一家五口的合影专注地看了起来,现在就剩他和残疾的儿子了。舍纳夫人当初知道了儿子们的噩耗,哭着跑出了家门,舍纳在单位里接到了他深爱的妻子卧轨自杀的消息,家中只留了一张字条,“我深爱的鲍尔曼,儿子们在那边没人照顾,我先过去照顾他们了,你好好照顾你自己,我对不起你,我爱你,永远爱你。——盖比瑞埃拉.舍纳”…
舍纳少校的眼睛又一次模糊了起来,他本来在国防军中以少校参谋的军职退休,为了胸口中的一口恶气他毅然决然的加入了党卫军,成为了不来梅州党卫军情报处的负责人,不莱梅处于大后方,没有大起大落的情报战争,只有一些贪腐和偷鸡摸狗的事情,也算是军方对舍纳的一次照顾。
他又想起了当初追求盖比瑞埃拉的时候,自己傻傻的站在她家楼下的墙角处,就为了看她一眼;想起了盖比瑞埃拉偷偷的跑出来只为了亲自己一口;想起了婚礼的时候自己的皮靴踩脏了盖比瑞埃拉的婚纱被她揪着耳朵使劲来回的拧;想起了她生产的时候,哭着祈求自己“我生了他,就不再漂亮了,求你别抛弃我!”;想起了她怕舍纳毛手毛脚弄坏了儿子而死活都不让舍纳抱儿子,像防狼一样防着舍纳…
舍纳少校流着眼泪笑了,用手抚摸着照片温柔的说:“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们,永远都不会!”
“当当当”三声门响,舍纳马上擦干了眼泪,脸上像戴了面具一样马上变成了阴狠恶毒的面容,把照片轻轻地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回了皮质的座椅,慢斯条理的说了声:“进!”
莱斯纳推门走了进来,立正行礼:“元首万岁!报告少校!我们监听人员发现了一个隐藏在农舍的隐蔽电台,人已经抓来了,初步审讯确定是法国流亡政府安插过来的间谍,请您下去亲自看看!”
舍纳笑了,笑的声音让莱斯纳汗毛竖了一身,“法国人都败了,那个斗鸡眼戴高乐还不死心,他还以为自己能在伦敦的地铁站里躲多久?英国人会让这个家伙在英国的地盘上建立自由法国?英法百年战争是白打了么?走,下去看看,我还没审过法国人呢,尝尝鲜去!”舍纳少校说罢就带着莱斯纳走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阴冷无比,气温能比外面低上十度,又阴又潮,墙壁上的水印说明了这里的湿度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五,长期在这里的人就算没有酷刑折磨也会得上风湿。
舍纳其实心里很反感这个地方,但是他依旧悠然自得的走在地下室的长廊里,哼着法兰克福民间的小调,背着手走进了牢房,看到了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被打的晕死过去的法国特工。
“浇醒他!”舍纳一摆手,莱斯纳就马上明白了意思,叫刑讯科的人用带着尿液和口水的凉水一下子泼在了法国特工的身上。可怜的法国人马上清醒了过来,舍纳少校微笑着用法语打了一声招呼“你好啊”,然后用德语接着说道:“其实我不是很明白,德法同盟这么稳固,你们的贝当总统是元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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