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僵局(1/2)
皇帝来了,皇后自然是带着人一起去迎驾。
元央故意转头俏皮的对着丽贵嫔眨了眨眼,只把人一张美艳的面容气得发白发红,方才觉得舒心。
等她们出了殿门,方才发现这回来的不仅是皇帝,还有宸妃和惠妃。
宸妃虽是武将之女,但她崇尚道教,此时一身素色袍服,乌发如同男子一般束起,一眼望去清丽绝伦,高贵出尘,颇有些天上谪仙人的姿仪。惠妃则是穿了一件湖蓝色的宫装,头上带了一套蓝宝头面,因着有孕也不过是略施薄粉,虽说不上美艳动人却也肤白貌美兼之有书卷清华之气,亭亭而立一如庭中芝兰。
皇帝身边站着这两人,虽说不上环肥燕瘦但也算是各有千秋,端得好艳福。他冷漠的目光在在场诸人的身上一掠而过,好似在元央身上停了一瞬,随即便毫不在意的转了开来。他上前几步,伸手亲自扶了皇后起来,英俊淡漠的面容稍显缓和,开口道:“朕和宸妃适才都在惠妃宫里,听了这事便一起来了。”
皇后闻言垂首告罪:“是妾失职,劳烦陛下操心。”
皇帝淡淡道:“此事与你无关。”他惜字如金的说完这话,目光在皇后身后的三人一扫而过,开口道,“都起来吧。”话声落下,他已经阔步进了内殿,众人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
温才人尾随在众人之后,因着腿软过门槛的时候差点摔倒。她的手在殿中的地毯上抓了一下,好似在地上抓着什么,然后才颤颤的扶着宫人的手起了身,小心翼翼的把手缩倒袖中。
等皇帝在上首坐下,一贯来腿慢的太医也气喘吁吁的跑了来,他向在座的几人见了礼方才小心的检查了郑良人的尸体。随后,他转身对着皇帝说道:“郑良人应该半夜时候服了毒.药,昏睡中断气的。”
半夜时分,那就是说这事是在兰漪宫发生的。元央昨夜正好跟着皇帝在乾元宫,故而倒是凑巧的摆脱了嫌疑。在场诸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温才人还有郑良人的几个贴身宫人身上。
温才人本就有些发白的面色显得更白了,她满面彷徨的看了四周一眼,哪怕是丽贵嫔都避开了她的目光。所以,她只得小声辩解道:“妾昨日宴散之后便回了宫,早早就休息了,什么都不知道......”她在众人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微不可闻。
皇帝端起茶杯,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只是接着问道:“那昨夜,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温才人被皇帝的目光看着,几乎要哭出声来,她咬着唇回道:“妾睡得沉,并无发现什么异常。”
其余几个宫人亦是乖觉的跪倒在地上,低头答道:“昨夜良人回来的迟,等就寝之后,良人并无其他吩咐,大家便都歇下了。并无异常。”
丽贵嫔轻轻挑了挑眉,这时候插了一句:“或许,是我们想多了,郑良人是自己服毒自尽的。”因为有皇帝在前面,她说话也小心了许多,斟字酌句的道,“昨夜陛下没来,诸位姐妹心情都不甚好。郑良人本就苦闷,许是心里憋着气,一时气急了,趁着半夜无人就服了毒。”
丽贵嫔这话倒是合情合理,毕竟哪怕宫中真有人能无声无息的毒害嫔妃也不至于对郑良人这样一个低位嫔妃下手——杀鸡焉用牛刀。再者,人若是在情急之下确实是有可能失去理智的。
只是,元央心里却不这样认为:宫妃是不能自尽的,若真是服毒自尽,不仅不能安然入葬更是要问罪其家的。郑良人这般在宫中熬日子也不过是为了给无子的母亲撑腰。若真是出了事,问罪郑家,她的母亲也要跟着受累。更何况,据那宫女澄水的话来说,那晚郑良人会来的时候心情极好,不至于一时气恼服毒自尽。最重要的是,毒.药从何来?
只是这事还轮不到元央来说——郑良人身份低微,放在皇帝皇后眼中大概也就和一朵花、一只鸟相差仿佛。虽然皇帝的来意不甚分明但皇后会来也因为出了闹出了人命,她是后宫之主必要表态。只是此事又惊动了皇帝,皇后现今怕也想着要早些把事情掩下,要是因为此时再扯出其他来,反倒要更显出她这个做皇后的失职来。
故而,丽贵嫔这话其实也是暗和了皇后的心思。皇后垂了眼,低头抿了口茶,并不说话却也代表了默许。
皇帝手中握着茶杯,闻言倒是弯了弯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在座的诸人,然后才道:“就依丽贵嫔所言,按自尽论处。”他语气里面带着明显的讥诮然而语声却是冷定的,“此事到此为止。”
一条人命就如此轻而易举的在一言之中定下。
皇后跟着放下茶盏,看了看皇帝线条冷峻的侧面,轻声接口道:“过些日子就是中秋了,不若让郑良人早日入葬,也显得陛下心胸宽广。”七夕刚过,离中秋自然还有些日子,皇后这般说法也不过是寻个借口罢了。
皇帝微微颔首:“可。”
宸妃大约也有些不适应这种人命如草芥的态度,叹了口气:“妾前些日子抄了一部《地藏经》,迟些让人送来烧了去。无论如何,总也能排上用场。”她说是信道教,实际上佛经道经全都读且不求甚解,每每论起经书来都要难倒一群和尚道士。
惠妃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面有悲悯,温声接了一句:“这郑良人真论起来亦是称得上一句‘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陛下一贯圣明,还望因此不要牵连到她的家人才是。”
皇帝闻言握住了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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