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世(1/2)

那时正处在寒冬，雪花漫天卷地，犹如鹅毛，纷纷扬扬。

北风凛冽，无情地刮割着脸蛋，行走在街道上，难以睁开双眼。

面对这种天气，居民们都缩在了家里，没人愿意在外面晃荡。躲在家中，燃起火炉，温上一盅小酒，别提有多惬意了。

然而事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巧”！今天，巧逢喜事，铁石刚好在一户人家里喝喜酒。

宴席一直持续到了半夜，大家都散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他这才晃晃悠悠地往家走。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踩在雪地上。

行至路口的拐角，架不住人有三急的突然。身体直晃悠，迷迷糊糊间走进了寂静的小巷。

醉眼惺忪，腰带刚解到一半，一声婴儿的啼哭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因为喝了不少酒，此刻头晕脑胀，还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解带想要继续，又是几声哭闹声，这才确信没有听错。

胡乱地抓了一把积雪，在脸上狠狠揉搓了几下，意识清醒了许多。

小心翼翼地循声摸去，还未走出两步，脚下一个打滑，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瞬间疼得他龇牙咧嘴。

刚爬起身，铁石就想破口大骂。一抬头，猛然看见凉住的婴儿。小家伙哇哇地哭喊着，显然被冻得不轻。

想也没想，伸手去抱，掀开厚实的棉衣，露出了小脑袋。婴儿五官清秀，十分俊俏。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结结巴巴地喊了几声，声音回荡，却没有回应。

“为人父母居然如此狠心！竟弃子于此！”

“这么冷的天儿，全然不顾孩子的死活！这等父母不要也罢！”

“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子了。”

情不自禁地默念了一声，心头莫名的有股狂喜。走出巷口，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是真的没人，反倒是暗松了一口气。

他也奇怪，当他抱起孩子时，宝宝不哭也不闹了，反而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从未有过的温暖滋润着心田。

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双手激动得有些颤抖。努力压抑，生怕因此再吓到刚刚安静下来的孩子。

冷风无情地吹打在脸上，额头却止不住地冒出热汗。铁石自己都说不清楚此刻的心情是激动还是紧张，可能这两种情绪各占一半吧！

“真是老天眷顾啊！”

屈膝跪地，真诚地拜了几拜，又看了眼怀里的婴儿，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结婚四五年了，夫妇二人一直没有孩子。

如今，在这寒冬深夜里，在这如此偏僻的幽静小巷中，好巧不巧，就让他捡到了这个孩子，要说不是缘分，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脱下外衣，牢牢地裹住孩子。也不管地上厚厚的积雪，一路小跑，步伐却格外的稳健。

裸露的皮肤被寒风刺得生疼，全然不顾，就是把孩子紧紧地护在怀里，恨不得马上就能到家。

身影渐渐走远，只留下雪地上深浅不一的印记。

小巷转角处的屋顶上，一道黑影久久伫立。夜色太黑，透着微弱的月光，根本看不清具体的面目。

冷风夹杂着雪花，肆意地吹打着。静静地望着男子的背影消失在了街角，黑影这才沉重地呼出一口热气，仿佛如释重负。

仔细打量了一遍周围的情况，见确实没人发现自己后，身形在原地一个模糊便消失了。

铁匠铺的一间瓦房内，灯火摇曳，妻子李娟正坐在床榻上缝着衣服。

“砰！”

院外的大门不知被谁粗鲁地撞开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重急促的喘息声和桌椅被撞倒的凌乱声。

“是强盗么！”

李娟一惊，动静这么大，当即有些害怕。连忙起身，顺手抄起了一根大木棍，贴身躲到了门后。

随即又是一连串快速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紧紧握着木棍。若是坏人，势必一棍敲晕对方。

“啪！”

房门陡然被人推开，李娟当即愣在了原地。就见丈夫一进屋又利索地将门掩好，还把三道门栓全部锁上。

做完了这些，铁石才把心儿重新放回肚子里，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擦了一把早已被冰冻上的冷汗，一转身，这才看见站在门后，高举木棍，愣在原地的妻子。

“哎呦，我的妈呀！你这是要吓死我啊！我这一会儿的功夫，心脏都快跳停了！”

“你今晚是喝了多少酒啊？”

李娟没好气地嗔怪了一句，定了定心神，仔细一看丈夫的样子，根本不像醉酒。

“你这是怎么了？抱的什么，是宝吗？这么紧！”

随口问了一句，缓缓走向床边，打算接着缝纫衣服。却不料铁石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满脸的激动。

“娟儿，我今天还真是捡到宝了！捡到大宝了！”

说着便将怀中的孩子抱给了妻子，这突如奇来的一幕，直接将李娟惊住了！张大着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二人相处得一直很融洽，小日子过得也还可以，唯独就是没能生个一儿半女。

此刻，在见到婴儿的刹那，母性本能地涌上了心头。看着被衣服牢牢裹住的孩子，幼嫩的小脸被冻得通红。

心疼地将宝宝揽入自己怀里，还没等她开口询问，铁石忙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可她哪里还有心思认真听，眼里心里全是这孩子。

“把炉火再烧旺一点，给小家伙取取暖！”

丈夫还在滔滔不绝地诉说着，闻言赶紧照做。加完柴火没过多久，小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