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此歌名离殇(1/2)
不管是什么样的客人,不管客人是什么样的身份,是官府官员还是凡夫俗子,是儒雅书生还是江洋大盗,只要有钱就能进红艺舫,只要肯花钱且遵守一些基本规矩,红艺舫就会热烈欢迎。
仇生自认自己不是莽汉,对于这样的场景却已习惯,在红艺舫上待了十八年,如果连这种场景都无法适应,他算是白活了。
习惯归习惯,内心而言,仇生并不喜欢这样一群莽汉和这样一种喧闹的氛围,相比较起来,他还是喜欢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楼顶天台的栏杆上弹琴,喜欢这种文艺范儿和怡情小调。
心里可以不喜欢,表面却不一定要表现,仇生的表面功夫已经很娴熟了。
仇生从四楼下到一楼大厅的过程中,一些知道他是红艺舫管事的客人会跟他客气下,其实客气的背后是鄙夷,鄙夷他生活在妓舫这种场所,而鄙夷的背后又是羡慕,羡慕他是红艺舫内部唯一的男人。
一个男人每天都跟那么多美艳女妓生活在一起,在这些客人想来,日子该有多么舒服和快慰啊!
仇生能从客人们的神色中窥探出他们这种想法,仇生不会为了这种鄙夷而生怒,也不会为了这种羡慕而自豪,他必须承认住在红艺舫确实很舒服快慰,但也有烦恼和难堪处,他自然不会对他们说,除非闲得蛋疼。
仇生不断拱手揖客,笑脸盈盈,客人要客气,他就陪他们客气,客人要面子,他也不介意以贬低自己的方式多给客人一些面子,这不仅是一种虚以委蛇的生存方式,更是仇生在红艺舫浸淫十八年所学到的交际之道。
“这不是小仇管事吗?快快,今夜张哥我将我大哥带来了,快去将你们舫里最好的姑娘叫两个过来,务必将我们给伺候好喽。”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一边奉承着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一边对仇生喝道,
张哥?仇生认识个屁,对方无疑是想借着使唤他这个管事长点面子。
“原来是张哥啊,好嘞,张哥和这位大哥快请坐,最好的姑娘马上就到。”
最好?扯淡,很多客人找女妓时都说要最好的,仇生也就随意附和罢了,真正配女妓的时候一般会看对方身份,没有足够身份,那便是一般女妓伺候,但在红艺舫,即便是一般女妓也会有些姿色和风情。
“你,和你,到那边桌子去。”
随意点了两个遇到的女妓,仇生便去打其他客人了。
“见过仇管事!”
“小生!”
很多女妓见到仇生也都会恭声问候。
一些跟仇生有过风情之事的女妓,更是会故意摆弄出妖媚的姿态,趁人不注意会跟他**个几句,这些女妓才会称呼仇生为“小生”,在红艺舫,只有跟仇生有些亲密关系的人才会称他为“小生”。
仇生没有因此就多么快慰,无非是逢场作戏罢了,他深深懂得这个道理。
红艺舫对仇生还不错的女人,大多数无非是看在他管事的身份,或看他是一个武修。
曾几何时,仇生还没多少修为也不是管事,还很年幼的时候,没少受到女妓们的虐待,罗大家对此不会过问,想以这样一种方式磨砺他。
仇生几岁就开始在红艺舫做杂工了,直到后来武修的身份在红艺舫内部曝光,成了管事,并且开始不断为女妓们解围解难,才真正在红艺坊获得了一些地位。
然而现在还是有女妓对他很小觑,即便是那些表面对他很恭敬的女妓,不少心里也厌恶着他。
仇生能理解,毕竟她们是女妓,何况他作为红艺舫唯一的男人,跟这些女妓生活在一起,哪怕够小翼,还是难免在一些生活方面给女妓造成不便之处。
反正仇生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有合适机会,某个让他多少有些好感的女妓愿意跟他放浪一番,他不会错过,好比雅雅。
仇生虽然年纪不大,对男女之事却比较老到,他轻易不谈爱情,将女人只当成女人只涉欲念,他觉得爱情这东西可不是个好玩意儿,他在红艺舫长大,从小到大入目的都是酒色男女。
好不容易打一众女妓和客人,这时仇生走到一楼舫船大厅,来到了大厅深处专门供艺妓表演用的舞台旁边。
舞台不是很大,贵在精致,装饰得极为奢华,台面上铺着厚厚的红毯,四周以新鲜的彩色花束围成了一圈栏杆。四楼天花板上悬挂着一道道长长的彩色绸布,直接垂落到舞台上方,在大大小小红灯笼的照射下,泛出层层靡丽的光华。舞台后方还设有布景,那是一副横着展开的硕大画卷,画着众多美艳仕女,或游园或戏蝶或cǎi_huā或弹琴秀舞……
眼下,舞台中间摆放着一张木椅,一个女子正坐在木椅上弹唱。
女子身着一袭彩色裙裾,浓妆艳抹,虽端坐着,丝毫无损婀娜的体态,裙裾开口很大,露出纤薄的内衫,内衫凸出两团丰润,是她挺起的胸脯。
一把柳琴斜放在女子的胸前,女子左手持琴,手指按弦,右手拇指和食指夹着一个拨子,轻轻拨弄着琴弦,姿态显得非常优雅,口中唱出的歌曲则分外伤感。
“卸了红妆,消了思量,残了梨花,断了愁肠……窗纱暖帐尽已焚,憔悴红颜不再等,相思眷念皆已毁,从此只做无情人……”
如此伤感的歌曲,本与现场的喧嚣气氛不符,只是当这样的歌曲由这般婀娜的女子以这般美妙的姿态唱出,反而越能引起客人们的兴趣。
一时间客人的欢呼声此起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