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二(1/6)
吃过晚饭,苏盛薇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精致剔透的脸庞,只是思潮起伏。
她将抽屉打开,拿出那副翡翠耳环,先是细细地抚摸,感受它那冰凉爽滑的触感,而后将其佩戴上,白玉般的耳垂上,顿时有青翠的微茫释放,精致而耀眼,衬得她原本就妩媚美丽的五官更多了几分神采。
她静静的看着,脑海中一直闪过江城默那双似墨般的眸子,灼然而有炽热。她从未谈过恋爱,遇上他才有了一丝青涩的心动,只是心潮激荡的同时,又有些忐忑。
他说他等着她爱他,可是前路漫漫,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爱他,总感觉那是遥不可及的期盼,梦常常不能成真。
隔天苏成沛从重庆回来,听说她与叶家订婚的事,也感到有些意外,他生意繁忙,难得在家久住,故而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走到花园里去,隔着姹紫嫣红的花海,白色的长椅上,身穿胭脂色长裙的苏盛薇坐在那里,美眸望着前方,里面隐隐含着忧愁。
他见惯了她总是笑脸明媚的样子,瞧她现在郁郁寡欢,自然觉得心疼极了。
“盛薇,在想什么?”他迈着修长的腿走过去,笑问道。
苏盛薇浅淡一笑,“没想什么。”而后视线再次望向前方的花海,说:“我只是在想,现在这些花开的这么漂亮,等到花全落了,未免可惜。难怪林黛玉要葬花了,她是舍不得看着那美丽的花瓣褪去颜色,枯萎破败,索性乘它最美的时候,掩埋在地下。”
苏成沛道:“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唯有我们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的。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伤春悲秋,而是要弄明白,怎样才不至于虚度了此生。”
苏盛薇觉得二哥说的对,十八年过来,许多日子已经从她手中溜走,像针尖上的一滴水在大海里,她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苏成沛将身旁的迎春花摘下一朵,将那漂亮的小花别在她的发鬓间,淡黄精致的花瓣就盛开在她的黑发间,越发衬得她貌美肤白。
他轻拍了拍她的肩,轻叹了口气,“别人都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家,锦衣玉食,定是快乐无忧,又怎么知道我们的无奈呢?你为不能做主自己的婚姻而难过,我又何尝不是?”
苏盛薇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怅然若失的苏成沛,心中顿时了然。此前苏清邺也为他定了一门亲,对方是财务部总长的千金,可是苏成沛心中爱的却是阮香斓,虽然二哥将这门亲事一拖再拖,可是最近她时常间那秦总长老来家里喝茶,估计怎样都拖不过旧历新年了。
苏盛薇问:“二哥,难道你从未想过要反抗吗?”
苏成沛笑得有些无奈,“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抗?你远在美国,自然不知道我与父亲怎样闹过。”
“那结果呢?”
苏成沛见苏盛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薄薄的唇勾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只是唇角还是会泛出苦涩来。
“结果,不就写在我脸上吗?”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自嘲。
苏盛薇忽而也涌起阵阵的失望,问他,“那阮小姐呢,她应该很伤心吧?”
苏成沛心头闪过一丝剧痛,眼底亦翻涌着痛楚,可是渐渐的,又都归于平静。
“在我心底,她的一颦一笑都是美的,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比得上。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时光。往后,我只能在记忆里看她了,因为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回她,我这辈子都找不回她了。”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凄凉与悲楚,与平常持稳冷静的形象相差太大,盛薇想,二哥一定极爱那位阮香斓,否则就不至于如此痛苦了。总是这样,能给人带来无可比拟的快乐,却也能给人带来一生的伤痛,更有人在遍体鳞伤中挣扎着。
苏盛薇替他难过,也替自己难过,“莫非命运真的不能由自己掌控?”
苏成沛长叹了一声,轻抚她的头,“命运自然是由自己掌控的,可是很多时候,现实叫人无能为力。”他并不知道她此刻已有意中人,觉得让她履行婚约,也总比他受伤小一些,就道:“小丫头,别想太多了,如果心情实在不好,就去找朋友聊聊天,放松一下心情吧。”
苏盛薇是真的心情不好,就照苏成沛的提议,将许舒华约了出来,两人坐在一起喝咖啡,咖啡厅的环境不错,舒缓的音乐自留声机中放出,有着奢华安好的情调。
许舒华听苏盛薇说到定亲的事,感到意外至极,她身后刚好放着报夹,里面方有最新的报纸,几乎每天的报纸上都有叶智宸的报道,她随意翻开来,便看到上面醒目的标题——“叶智宸少年英雄”。
旁边还附有照片,一身戎装的年轻男子,长着一张英俊完美的脸庞,棱角分明的五官透出与年纪不符的沉稳与冷冽,黑眸漠霭沉沉,即便是印在照片上的,也叫人不敢逼视。
这的确是一名十分优秀的男人,相信嫁给他是不少女人的梦想,许舒华将那报纸递至苏盛薇面前,笑道:“看看吧,从照片上看,倒是英俊潇洒、卓然不凡,十分不错!”
苏盛薇却径直将那报纸推开了,淡然道:“不管他长得如何俊美,我都没有兴趣,我不喜欢他,也不想嫁给他。”
她口气里带着一丝烦躁,许舒华见她这副样子,便猜测道:“你是不是另有喜欢的人了?”
苏盛薇被她一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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