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蓬莱客(2/2)

“老爷子，有烟花炮竹么？”

所幸青衫老汉这儿还真有，都是些平常用来打发些好奇稚童的玩意儿，钱戴一行带着满满的收获离开茅屋，只是一行人没发现他们离开后原本满是笑容的青衫老丈行至玄关鱼缸前，盯着不再潘腾稍显呆笨的锦鲤，自言自语。

“嘿，微光乍现、接引耀世，难怪甚是欢喜，虽是变种，倒也没坠了赢鱼之名。”

鱼缸内的几尾“锦鲤”得了称赞，甚是欢喜，类似鸟鸣的啾啾声传来，上下翻腾两周复又归于平静。只是青山老丈并未发现柜台上那颗黑色水晶球表面虽完好无损，内部实则裂痕密布。

廖无人烟的泥石路上，在钱戴的追问下，小林子终是交代吊桥茅屋是三月前搭建的，不过只对小孩子开放，且有白送的烟花炮竹瓜果点心，哪个不想要？只是待得第二次前去，青衫老丈就不再搭理了。初始还有人想着上前套近乎，老爷子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倒是打消了某些人的好奇心，日子久了也就觉得没甚出奇的了。

了解情况的钱戴随后催促两小急行，最终赶在饭点前回了家。

奇怪的是家里并无往日过年的气氛，似乎有些寂静，平常较为活跃的小林子更是畏畏缩缩，关尧紧跟着钱戴，正准备忽然出现吓烧火丫头小红玉一跳的钱戴发现厨房空寂无人，纳闷“人呢？大过年的，难道开饭了？”

搜寻一番无果后，听到楼上有动静，三小匆忙上楼，临近客厅一阵稍显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们回来了。”

只见本该在五公里外吊桥茅屋的青衫老丈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客厅，厅里围着几圈人。伯伯叔父姨婶及“鳏寡孤独”的老人们都满脸诧异的望着刚回来的三人，准确点说目光大都放在紧跟钱戴的关尧身上，唯有面露憨像的中年男子，跟眼神温柔中暗藏锋芒系围裙的妇人及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望着钱戴，无一不显示着钱戴父母、奶奶的身份。

坐客厅正位持烟枪的老人并无回头，淡淡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异常平静。

“烟花炮竹买回来了？！”

两小忐忑不敢作答,钱戴虽有疑惑，却还是解释道。“买回来了，爷爷。”

放下买回的东西，钱戴察觉客厅里气氛逐渐凝重，忍着疑惑行至爷爷身旁。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青衫老丈轻声缓语道。

“先生好手段，说句恬不知耻的话，老汉也算半个修行人，不过先生走的是神仙路，我修的是渡世劫。”

老爷子顿了顿，抽了口快燃尽的烟草，烟雾从鼻腔缓缓冒出。

“我们家出了两位麒麟子，总不能都跟了先生，上那劳什子的仙岛走神仙路吧！总得给我留个带把儿的传宗接代呀。”

青衫老丈眼神微变，却依旧面含淡容，思衬片刻，对着老爷子作了一揖，有些感慨道。

“虽曾料到这处山青水明，必有秒人临尘，但也想没到眼皮底下竟有如此大才，只是老朽寻了三月有余，亦不见半颗硅玉，今日终有所获，老先生，大的足已承你衣钵，小的就请高抬贵手。”

老爷子似乎等得的就是他这一句，爽快回施一礼。

“就依先生所言，年后老汉亲送小立毛踏仙途。”

随后客厅里的气氛缓缓升温，一番主留客拒，青衫老丈最终还是没留下吃顿所谓的便饭，走的倒煞是潇洒，祥云升空转瞬即逝，独留下三小个个目瞪口呆。

钱戴怀着满肚疑问默默看着客厅逐渐热闹的叔伯姨婶，大都围着小姨一家恭贺着，这时老爷子走了过来，对着相互恭谦的众人喝道。

“过年都不用吃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