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陆(上)(2/3)
气,走远了些。经此一番,南宫让终究冷静下来,慌忙揖道:“是我失礼了,还望娘子不要生气。”
杨小环摇了摇头,她是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此时却叫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并不生气,只是我亦认为阿楚说的没错,公子所作决定,实在不该算到我的头上来。免得日后后悔,却仿佛是我的错一般。”
南宫让羞的脸色通红,连连摆手:“自然不是,我来问娘子,只是,只是……”
“公子不必再说,该说的,我还有什么没同公子说清呢?”杨小环截住他的话头,抬手扶一扶鬓边散发,眼底有几分不耐烦神色透了出来。
南宫让到底是聪明人,见状再明白不过,只能无奈叹了口气,道:“娘子的意思我知道了,其实我已报名了今年乡试,来找娘子,只是想确认自己的决定。娘子今日所言,我并非未曾料到,只想叫自己安心罢了。”
杨小环目光冷冷,却忽然勾唇一笑,柔声道:“我只是希望公子明白,儿女情长只会缚住公子的手脚。”
南宫让摇了摇头,轻轻道:“我待娘子心意,娘子想来是明白的,说到底,不过我一厢情愿罢了。不叨扰娘子休息了,我先告辞了。”说罢,他向杨小环一拱手,又遥向楚靖溟施礼,便要离去。
“我在这里预祝公子金榜题名,蟾宫折桂。”杨小环朝他颔首施礼,漆黑的眼底波澜不惊,只映着天边一轮明月,光华四溢,“天色已晚,坊门怕是已经关了,公子今日是出不去了,想必公子的文牒与证明是备的齐全了,应早些寻一家驿馆住下了,公子慢走。”
南宫让转身离去,瘦削的背影独留下一地惨白的月光,寂寥的可怕。
杨小环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最终从嘴边滑落一声叹息。然而她几步走到楚靖溟身边来时,却忽然回复了那副醉酒后的娇憨样子,赖到了楚靖溟身上,让楚靖溟再难问出一个字,只能叫上等在一旁的冷疏搀着她一同进了府。
侯府里静悄悄的,只有如水的夜色静静流淌于院落之中,却显得整座府邸空旷而寂寥。
中秋宫宴向来是宫里的大事,参加者不是皇亲贵胄,也是权贵显赫,众人把酒言欢,共同赏月,自是不胜欢欣。
李佑向来不喜欢这样的事,这一次宫宴也因着太上皇的丧事不曾大肆操办,李佑便一早钻了空子逃了席,去了平康坊。他这一次本不想往夏欢棠哪儿去,她已是好些日子不肯见他,他也不愿去哪儿自讨没趣。可是又想了想,他前日去赎了那个叫子雨的姑娘出来,已是成了一段笑话,大半的妓馆皆是去不得了。
他是平康坊的熟客,哪个妓馆里姑娘不熟知,那时虽早知道楚靖溟的意图,可是却也觉得她有趣,最终还是当真去赎了子雨出来。只是此刻想想,倒害得他只有夏欢棠那儿可去,便叹了口气,也只得朝那儿走去。
夏欢棠这一天依旧不肯见他,甲母跟他赔了好半天不是,他也只得出来,却也不肯死心,竟绕到夏欢棠的窗子后头,不顾阿印的劝阻,轻手轻脚爬了上去,只让阿印找个地方等他。
夏欢棠的窗子果真没有关,李佑跳进屋子的时候唬了她一大跳,可是李佑刚摆了个笑脸,就被夏欢棠一巴掌掴在面上。他愣了半天没出声,连夏欢棠自己也吓住了,讪讪收回了手,嘴唇动了动,以为李佑定是要发怒了。
谁知李佑却不曾动怒,反而将另一半脸转过来,笑道:“小娘子打得好,不如便再打一下。”
他这话一出,夏欢棠果真没了脾气,瞪圆了一双眼睛转身便要走,却被李佑一把拽住,在耳边低声道:“小娘子还在生气——那一次我说的话那个小丫头片子信了便信了,怎的连小娘子也信了这等哄小孩子的话,倒叫我悔的肠子也青了。”
夏欢棠心下忿忿,她那一次跟了李佑和韦嘉懿去,楚靖溟瞧见的那个粉嫩衫子便是尾随去的夏欢棠——那时李佑对韦嘉懿说的话,自是一句不差的落在她的耳中。她越想越是气恼,只抿紧了一张嘴,冷声道:“几天之前还口口声声说爱奴的人如今就变了心,想来人心果真薄凉至此,事到如今,大王还来这里做什么,说些好听话糊人吗?”
李佑见状将她搂的更近些,脑中却不由自主浮上了另一张附在窗边的身影,连眉头都蹙了起来,痛惜道:“小娘子说自己心碎,这可是叫我听了,便跟自己的心碎了一般疼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夏欢棠不愿看他,只死死咬着嘴唇,与他拗着劲,恨恨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李佑生生将她掰着转过来,看着她带些吃痛的神情,唇角带些邪魅,桃花眼黑的吓人。
夏欢棠向来孤高,即便李佑面前又怎么肯轻易服软,这时候见他这般神情,仍是冷冽着一双眼睛:“大王这话不该说与奴听,奴信不信大王,想来大王都不会在意。”
李佑一吻落在她发间,带着刻骨般的神情,哑声道:“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他这话太过沉痛,这感情连夏欢棠都有些不知所措,终于低低叹了一口气,抵着他胸膛的手也软了些。
然而李佑面上那种表情却只有一瞬,他见夏欢棠软下来,忽然一笑,竟一把将怀中女子打了横抱起来,朝内室走去。
夏欢棠吓得抬起头来,瞪着一双晶亮亮的眸子瞧着李佑,怔怔道:“你……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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