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章(2/5)
,只低低“嗯”了一声,便久久不再开口。他脑海中还显现着方才阴妃的模样,身处高位却并不得宠的女子,其实阴妃的容貌在太极宫里也曾是无人能及的,可是以色事他人,又怎么能持久呢。只不过李佑知道这些,却不能说与她听,他心知以阴妃今时今日的处境,早已没了可能再得到恩宠,他又怎么能推她去做众矢之的。
即便他心中,对她不是没有怨恨的。
他少年时期便时常离了亲母膝下,纵然长孙皇后对他还算垂怜,可到底不如亲母。况且长孙皇后那时膝下还有亲生的两个儿子,承乾高傲,青雀孤僻,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那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好,长孙皇后面前还撑着面子,私下里几乎是水火不容的,到最后往往是李佑两头受气。
这情境直到李佑封了王建府之后才好些,后来他封了燕王去了封地,直到前一年四月才因着阴妃向着长孙皇后求情得以回来。而他回来之后,已许久不见皇帝的德妃又向皇帝苦求许久,皇帝才已养病为由,准他留在长安。
而这时的李佑,也再不复儿时乖顺听话的模样,他花天酒地放荡形骸,次次惹了皇帝生气,也只有在皇后和阴妃的面前,还温和有礼些。
李佑一言不发往前走着,几乎要走到了宫门口,却忽然顿住了脚。他这一下吓住了一直跟着的阿印,阿印几乎就要跪下来,李佑伸手拦住他,方笑一笑开口:“你跟我多年,不必行什么大礼。你刚刚说,钱家拒绝了董尚书的婚约?这钱家即便算是官商,也到底是商贾,董尚书的千金就算是庶出,也到底是尚书之女,怎的这般干脆就拒绝了?”
阿印听了李佑的玩笑话却不敢笑,只躬身低声道:“本来也不应这样,只是坊间传闻,钱家从前是想和郑县子家结亲的,只是不巧没能结成,倒是通过郑县子家的楚娘子,识得了柳将军的嫡女,二人情投意合,故而才拒绝了董家。”
“果真是另攀了高枝,只是这柳将军与董尚书皆是东宫亲信,他这一番,也不怕使两家生了嫌隙,得罪了东宫。”说到这儿,李佑又愣了愣,心中忽然浮起了个疑影,他思忖片刻,才展开手中的扇子摇了了又摇:“郑县子楚子元家那位娘子?我听说过她,前两年的长安之花,长得倒也还入眼,前些日子仿佛还在街上碰见过。”
阿印低头应了一声,继续道:“是了,便是那一位楚靖溟楚娘子,属下打听到,郑县子膝下唯此一女,极是疼爱,因着钱家郎君与柳娘子的事,楚侯爷唯恐女儿丢了面子,还同钱家生了好大的气。”
“是么?这倒是有趣。”李佑笑意更深,接着道:“阿印,你还打听了什么来?”
阿印面色一沉,悄然四下望了望,方才又靠的李佑近些,低声回答:“属下还得知,太子殿下与这位楚娘子相交,已有两年之久了。”
李佑闻言一震,扇子也猛地合上,仿佛终于听到了使他感兴趣的消息,他眯着眼睛看向阿印,疑道:“当真?”
阿印点了点头,“正是,太子殿下以侍卫的身份与楚娘子结识,这事东宫之中也并无许多人知晓,只是之前有人恰好瞧见,这才被我们知晓。只是不知道太子的身份,楚娘子是否知晓。”
李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终于继续向前走去,他一双桃花眼里显出几分冰冷鄙夷来,却转瞬即逝,依旧笑意盈盈:“传闻这位楚娘子聪慧,又怎会当真不知。想必早已知晓——他二人,还不知是谁耍着谁玩呢。这位楚娘子攀龙附会的事情做起来这样得心应手,我倒要会一会了,瞧瞧她是怎么把我们的太子殿下,也骗得团团转的。”
长安城的夜晚因着夜禁的缘故而格外安静,然这安静却只限于坊外,若是到坊间去,便是各有各的热闹可瞧了。
漆黑的天幕上并没有几颗星子,春天的晚上尚带着几分微薄寒意,花阴满庭香,混着冷空气一起从鼻息透入肺腑,尽是冷香。
这样的夜里偌大的郑县子府却总是静谧异常,三进三出的大宅院亮着的屋子却不得几间。郑县子楚子元自打两年前回到长安便深居简出,除却每隔一段时日的进宫请安也不多外出,是以到了晚上也并无什么邀约抑或客人造访。书生出身的侯爷也并无与文墨无关的些许爱好,到了这个时辰若是书房的灯已灭了,那便是定要为侯府省下一日的油火钱了。
侯府的千金素日里都是睡得晚的,这位身份尊贵的小娘子与她向来低调的阿耶倒有几分区别,侯府但凡要抛头露面的事倒有一半是这位在操持,这未出阁的女儿本是不应多露脸的,可是因着这侯府并无主母,大家即便多番议论,却也不敢多什么太大的动作。
只是这位楚娘子的身子虽向来不大好,可于才艺上却是出众的,一手古琴更是弹得精妙绝伦,叫许多名家大师都不由惊叹。她又素有一手烹茶的好手艺,闻言说嗜茶如命的老侯爷除却自家女儿烹的茶,其余皆是不屑一顾的。
那时候闺秀女儿家都已参加一年一度的重阳盛会为荣,若是能在这样的盛会里凭借着自身才艺夺下长安之花的称号,那更是许多人皆梦寐以求的。而这位楚娘子自从两年前回到长安便一举夺魁,更是在第二年蝉联桂冠,不出意料的成了长安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名门千金。
然而这位楚娘子性子却素来高傲,除却杨侍郎家的小女及柳将军嫡女也并不愿与其他人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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