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节外生枝(2/2)

几次挣扎，终究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惨笑一声，说道：“澹台，今日老身武功不济，倘若死在这里，那混蒙仪的秘密就要随我长埋地下。你总有千机百智，看你如何参透老身设的迷局。”说完又是仰天长笑，声音凄凉，颇有些深秋哀鸣的感觉。

“柳如恨，你多行不义，今日之结局，实乃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你想以混蒙神仪相要谢，那可是大错而特错，神器非俗间所该拥有之物，也必定不会在人间久留。如今，神器滞留人间十数年之久，必定已有感应，再过不久，即便是你不将它取出，它也必定会重现人间，这是劫数，并非是我澹台可以一力避免的。但人间就是人间，神器就是神器，终究有它的归宿，我这次履踏红尘中原，就是为见证这一劫数，你，什么都阻挡不了。”

鬼婆婆听完这一番话，脸色更是惨败，她原本还打算将混蒙仪所藏秘密带入地府，这样，即便是自己最后没能参详得透混蒙仪的秘密，澹台这一生也休想再见到它。可是听他话里的意思，混蒙仪重现江湖是劫数，即是劫数，那就是人力所无法避免的，而自己在这件事中只不过是充当了个顺水推舟的小角色，先前还以为是自己机谋过人，现下想来，犹如跳梁小丑，可谓荒谬可笑。

鬼婆婆乍闻此情，心中颇受打击，笑声由悲戚转为凄厉，当真有如鬼哭狼嚎，鬼婆婆，已然名副其实。笑过之后，刚才还一蹶不振的犹如丧家之犬的老妪，顷刻间，判若两人，变得戾颜厉色，身上杀伐之气油然而生。正在澹台身后的洛天涯顿感不妙，他自小跟随师父行走江湖，几经生死，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决绝，说明白一些就是置生死于度外，完全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澹台乃是高手，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随即收敛笑容，凝神对敌，随时准备迎接鬼婆婆的最后一击。

岂知，对峙之后，鬼婆婆非但没有急于进攻，反而是后退两步，显是有其他打算。这让其他人看来可当真是莫名其妙，要知道，她刚才的架势，绝对是要鱼死网破的打算。这种气势要的就是一鼓作气一往无前，但是若按她这种行事，非但会泄了气势，还会给对手以可趁之机，真不知她一个向来以思维周密而着称的人，如何会犯如此拙劣的错误。

澹台武功虽高，但面对鬼婆婆这样的对手，同样是不敢托大，见她没有大幅度动作，也只得继续戒备，静观其变，看看她一个将死之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澹台，老身今日就要与你见个高下！”鬼婆婆狂嚎一声，身如流矢，再次激射而来。

澹台心知肚明，这一回与先前那一次决然不同，先前无论是直接对决也好声东击西也罢，都还留有三分余地，而这一回，绝对是有去无回的那种决然。所以，即使是澹台这样的高手，面对这样的进攻，也只能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对，否则，一个不然，就可能真的回跟她同归于尽了。但澹台是何等聪明之人，心知当前情形实在不宜与她正面交手，要知道鬼婆婆抱定的是必死之心，所谓哀兵必胜。倘若澹台肯与她的这最后一击交锋，那结果恐怕不容乐观，即便是胜了，也势必是惨胜，这样的结果与自己的本意可是大相径庭。所以为今之计，避其锋芒才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