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像是说遗言(1/2)

短短几日，皇室折损了两位王爷，朝堂开始出现了动荡。原本站队在晋王裕王身后的朝臣不得已的重新审视适度，选择合适的依附人，而这其中最博得人眼球的，除了太子元亦，就是景王元朔，两人顿时间势同水火，不仅在朝堂，私下里的关系也早已维持不住兄友弟恭的状态了。

自那日在皇宫柳言七言辞激烈后，她身边的锦衣卫似乎越来越多了些，虽然没有明着出现，凭借她敏感直觉，还是能察觉到太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锦衣卫人数多了不少。

倒是海兰珠，隔三差五的就跑来景王府混吃的，完全闲不住。

柳言七端着茶杯轻轻的吹了口气，忍不住揶揄一句，“你整日往景王府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王爷还有私情。”毕竟海兰珠这一嫁无疑是碎了京城多少名门淑女的梦。那纳兰莲素是京城响当当的才子，无数佳人的梦中情人，可偏巧的被海兰珠捷足先登，还是个嫁过人的。柳言七可不止一次听到权贵夫人们议论海兰珠了，如果被抓住把柄，肯定够海兰珠喝一壶的。

若是柳言七没记错的话，她记得纳兰老夫人乃是出了名的古板，最看重的就是纳兰家百年的清誉。

海兰珠抓了个橘子剥开，津津有味的吃着，满脸的无所畏惧，“在纳兰府哪有在这儿自在，这边规矩那边不准的，烦都烦死了。”

“你们回老宅了？”柳言七讶异的挑挑眉，“纳兰莲素不是在外面自立门户吗？还有那么多规矩？”

提起这个海兰珠就一肚子火气，她老大不情愿的“嗯”了一声，随后像是耍脾气般的，一口将橘子瓣塞进嘴巴里，泄愤。

“看来是真回老宅受委屈了？跟我说说，出什么事了？”柳言七眨眨眼问道。

海兰珠白了柳言七一眼，她要是能信柳言七是真的关心自己，那母猪都会上树了！这丫头分明就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还真当她傻不成？

想是这么想，能有一个人倾听还是好的。

海兰珠皱了皱眉，这才说着：“纳兰老夫人真是太难搞了，我嫁过去的第一天，她就给我立了很多规矩，要一点点的学。长房的大夫人倒是对我还算和颜悦色，教了我不少规矩。只是有一次我听到他们说，纳兰莲素能将我娶进来，是和老夫人做了交涉。”

“条件就是回老宅？我说的对不对？”柳言七冷笑了几声，那老夫人就和太后一样老谋深算，到底是手帕交，两人的性子想必差不了多少。向来那老夫人就是见不得纳兰莲素有家不回，在外面自立门户，便仗着此事逼迫纳兰莲素回老宅。

这种后院起火的事，柳言七见得多了。

“哎，你怎么知道？”海兰珠惊讶的瞪着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柳言七怎么就猜出来了？

“……”柳言七禁不住的嘴角一抽，这海兰珠的脑子，有时候真的挺让人着急的。她放下茶杯，也跟着抓了个橘子放在掌心，忽然伸手推了一下那橘子，橘子在柳言七掌心翻转了半圈，只听她说着：“不在王府，我也不能时时照拂你。你在老宅需要万事小心，纳兰莲素既然答应老夫人的条件，就代表他是真心想娶你，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我不关心，我只要你安好，可懂？”

海兰珠不明白柳言七怎么忽然间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莫名其妙。这种感觉，就像是听到了遗言。

“长房夫人你也要小心些，别以为对你好的人都是发自内心的，京城不比阿什村，勾心斗角实属常态。纳兰莲素的生母早就故去，长房提了个姨娘上来，若是想要高枕无忧，她需要拉拢嫡系的纳兰莲素，而这之间的纽带就是你。明白吗？”柳言七以为海兰珠没听懂，便又长段的解释了几句。

海兰珠盯着柳言七瞧了瞧，半晌才回应一句，“你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像是在交代遗言？”

“去你的！”柳言七失笑的拿橘子皮丢向海兰珠，“好的不盼，怎么就盼着我死？”

“可是你的语气……”

“我不会死的，也不会允许我自己死……”不知是不是海严肃，眼底的精光乍现，仿佛下一瞬就能变成撕碎敌人的狼。

……

一大早的应了太后懿旨，柳言七猜也能猜出来太后找她何事。

于是乎，她便梳洗打扮了一番，比起原本的清淡素雅，此时的打扮要更加雍容华贵。柳言七很适合这样尊贵的打扮，将周身的气势尽数散出来，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带着三分凌厉。

“主子，太后寻你过去，能有什么事呢？”凉衣将最后一根发簪给柳言七戴上，有些怀疑的问了一句。

柳言七闻言，只是轻笑了几声，“鸿门宴。”

“太后要对主子不利？”凉衣惊愕的瞪着眼睛，立即抓住柳言七的胳膊，“让王爷陪主子一起去吧。”凉衣出自皇宫，最明白那富丽堂皇背后隐藏着的血腥，她很小就在皇宫里当差，那时候便听到了不少关于太后的风言风语，只是那些流言竟然在短短一日之内消散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凉衣清楚的知道，那些谣传的人都被太后秘密处死了，小到小宫女，大到老嬷嬷，无一幸免。

知道凉衣担忧自己，柳言七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她安慰的在凉衣胳膊上拍了几下，柔和的开口，“放心，我对太后来说还有些价值，她不会这么快就对我动手。现在唯一有些棘手的人……是皇帝。”

皇帝要谁死谁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