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仆人……公主”(1/1)

无名挥舞着占师剑，刺杀者一个个墨朱士兵。墨朱的王驾马迎过去。无名的占师第六感突然感到了危险，连忙闪开，只是长袍未来得及离开，“刷刷刷”几声，袍上出现九条剑痕。

九条剑痕……九条……无名在脑海里飞速过了一遍。竟然九条痕与父王死时的伤痕一模一样！

又有危险！无名赶忙左闪，抬头便看见了墨朱的王嘲笑的脸。然后，就感觉左肚子处传来一阵凉丝丝的疼痛。再然后，天就黑了……黑得看不见一切……

“无名……无名……”，司的影子出现在黑暗里。

无名像个孩子一样，跪着，哭得扭曲了整张英俊的脸。他喊着，“父亲。父亲……”

声音回荡，久久不散。

我对汐讲着自己的从前，两个人坐在阳光的矩形里，金灿灿的模糊了我们的轮廓。

“我父王……还有无名……还有母后……这三个人。我们就像一家人，有时候，呵呵，我会认为无名真是我亲哥哥，我也总这么叫他，哥哥……哥哥。”我哽咽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汐笑笑，“无名……曾经说我有个特别的信仰，他说人们都有信仰。汐，你的信仰是什么？”

汐摇摇头，“不知道。”

我笑了，“和我一样，都不知道。”

汐也笑了。

我继续说，“后来就遇到了你，你知道吗？所有人都会在见到你第一眼后而喜欢你，我就是这么一位。”

“去你的，我哪有。”汐推了一下我，笑得两颊微红。

“好了，好了。汐，说一下你吧，好吗？”我坐正，笑着问汐。

汐突然间难过起来，眼睛变得朦胧，像片晨间的胡。

“如果我能有和你一样的家就好了……”，汐说完这句话，捂住脸哭了。

家。汐的痛苦。

“无名……无名……我的孩子。”司走到无名身边，在黑暗里将他抱起。像抱一个婴儿一样。

无名哭出声来，“父亲……你多久没这样抱住我了？”

司叹息着，没有说话。

无名继续着：“您知道吗，这么多年……”然而，无名的哭泣一下子掩埋了后面的话。

司叹息着：“没办法。我至死也不能认你……你恨我吗？”

无名用力地摇头，泪水洒向黑暗，被黑暗吞没不见。

突然，无名想到了什么，对父亲说：“我找到了凶手，九道痕一模一样。”可过了许久，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说。无名低头，父亲又成了曾经死时的摸样，九道血痕汩汩地向外流血，血液粘在无名身上，冰冷了全部，包括无名那颗心。

“怎么了，汐？”我看到汐捂住脸痛哭的样子，心似乎被人揪了一下，揪出了褶皱。

汐摸了摸哭红了的双眼，对我说：“家……这个字，从小就不属于我。”她停了一会儿，像是在调整内心的痛苦，“……我是小公主，所以从生下来就是劳苦的命，在墨朱，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最后一个出生的女孩，在各自家庭里就必须担当仆人的角色……每个墨朱家庭，包括宫廷，都是如此……这就是我父王的杰作……家庭总会去模仿宫殿。我……就是墨朱的第一个……仆人公主……”汐又哭了起来。

看着汐。我的心似乎突然又被人尽全力揪住了，以至于疼痛了全身的每个角落，最后，昏暗的阴冷猛地盖住了整个身体……冰冷了全部。

汐忍了忍泪水，对我笑了笑，“幸而遇见了你。是你让我有了真正的生活，让我……这一生可以感受到爱。”

我突然抱住汐。用尽全力。

——“幸而遇见了你。”

——“家从来不属于我。”

——“我就是第一个仆人公主。”

——“仆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