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18）(1/2)

混混吃饱喝足，猖狂地笑着，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走前伸手摸了一把江素素潮红的娇嫩的脸蛋。

暗处的李强双眼猩红目视着混混的离去，这才从暗处踉跄着跑向依然昏迷着的江素素。

走近了，他低垂着头就是不敢看江素素，扑通，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地抽。

脸颊火辣辣地疼，手麻，然而还没有停手，啪啪声作响，仿佛要向谁证明自己的忏悔，证明自己的愤恨……

直到脸颊像发面的馒头肿起来了，碰触发疼，他才住手。

自虐后，心安了不少，抬头看向那个可怜的江素素。心疼自责地脱下身上的上衣，小心翼翼地帮江素素穿上。

抱起她就要往医院去。

深夜的风带着丝凉意，拂面而来，他打了个冷战，脚步一顿，丢失理智回来。迟疑了那么几分，他转身回到原处，轻轻地放下江素素，将她身上的上衣脱掉，默默穿回自己的身上。站起身，走了。

李强这一连番动作，看得唐依依目瞪口呆，唐瑜咬牙切齿。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怕事到这种地步，就不怕他离开后，江素素再遭遇不测？

一个小时后，江素素悠悠醒来。

药物的后遗症、被人施暴的后遗症一一袭来，她头痛欲裂，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她尖叫着，哭着爬起来往前跑，双腿发软无力扑通扑在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继续跑。跑啊跑，就想回到温暖的家里将身上的屈辱洗掉。

回到租住的地方。

江素素打开水龙头，冷冰冰的水冲刷着，沐浴球不停地刷着，泪水混合着自来水一起滑落……

洗过澡后，江素素坐在凳子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浑噩噩中，她发高烧了，整个人烧神志不清。

半死不活地过了几天，她身体慢慢好了。她这才想起，要吃避孕药预防。可是……有效期限已经过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几天的缺勤，她兼职的酒店辞退她，本就拮据的她身无分文了……

一日三餐没着落，毕业考试也快来了。焦虑，不安，贫苦交迫通通压向那个可怜的女人。

时间在煎熬中龟速地过了一多月。

她惊悚地发现，她最怕的事情终究发生了——月经推迟了，她怀孕了。

………

飘在空中的唐依依轻轻拍了下唐瑜的肩膀。

唐瑜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江素素身上挪开，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向唐依依。

唐依依叹气，“你应该清楚了吧，为什么你和小米长得如此像，为什么江素素不喜欢你。所以……”唐依依说不下去了，她头撇到一边，平复了下情绪，声音嘶哑，“……你自己看着办吧！”

唐瑜神情暗淡，点头。

“……那你还想待在这里吗？”

唐瑜她犹豫了。

她想陪江素素一起度过这段煎熬的日子，尽管江素素不知道；她想知道为什么江素素不堕胎，最终生下了她，抛弃了她；她还想知道，为什么在胚胎期，婴儿期江素素都没有伤害她，为什么在她十几岁的时候，选择杀她

疑问很多，千头万绪，最终，唐瑜抬眸，认真的看着唐依依说：“我想回到刚成为怪物的时候，我想要问清楚江素素，她……为什么杀我，既不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又不在我刚出生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偏偏要在我长大后不觉得好笑吗？她都忍了我那么久，为什么就不继续忍下去？”

唐依依神色复杂地看着激动而语无伦次的唐瑜，摊摊手：“你知道的，我没技能，没能量，想要穿越时空，只能靠你自己愿意献出寿命作为代价。”

唐瑜白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是在废话。”

唐依依：“……”

唐瑜斩钉截铁，说：“我愿意用十年寿命回到刚成怪物不久的时空，我要去质问江素素。”

刹那间斗转星移，时空变换。

嗖，唐瑜回到了那时——血泊中醒来后不休不眠花了两天时间，赤脚从小乡村走到李小米家附近。

这一次她不会再像上次一般猫着腰在窗户下偷，她要堂堂正正地站着，站着江素素面前，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

唐瑜是这么想的，也是如此做的。她顾不上全身风尘仆仆的，赤着脚推开李家院子门，箭一般往敞开的厅门冲。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李小米，江素素像被人扼住喉咙般说不出话了。

李小米是被唐瑜的……不伦不类的衣着震惊了；江素素是被她吓到了，她打着摆子，牙齿咔咔打战，颤颤巍巍地指着唐瑜说：“你……”

“怎样？你有什么要解释吗？”唐瑜紧紧盯着江素素双眼，步步逼近。

江素素眼睛躲躲闪闪，尖叫着连连倒退。

李小米厉声打断唐瑜对妈妈的逼迫，说：“阿瑜，你这是干嘛？那是我妈，有礼貌点。”

唐瑜站住了。

李小米满意了，这才夸张地上下打量一番唐瑜，调侃道：“话说回来，你三天没见，你上哪里找来这么色彩鲜艳的衣服好有乡土气息啊！”

唐瑜心情复杂，还没想好怎么对待自己的妹妹。“小米，要不你先回避下我有点事情要问你妈。”

“哦，你会有什么事跟我妈说呢？”小米嘟着嘴说。

江素素听唐瑜如此说，冲小米打眼色。

小米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江素素咬着牙闭眼，睁眼，毫无预兆地将小米狠狠地推进最近的房间，拉上门。颤抖着声音快速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