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急切(1/2)

43。急切

前后一个多月，这场最终的大战持续得比以往都久。

但目前看来，这场战役也即将结束了。

林应不敢懈怠，每日仍然亲自上阵，期间受过两次轻伤，也只是简单包扎就又上了马，连竹芒都劝不住，也就由他去了。

他心里有多急切，大概没人懂，许兆担心的是战后慕留雅的安危，将士们担心人员伤亡，他则是实实在在担心这场战役不能取胜，担心不能彻底打败林宿。

他做梦都想快点结束这场战争，想要回到平靖，因此这一场战役他几乎是不顾一切要赢，为的就是担心如果不能彻底获胜，他们恐怕还要在西北待大半年。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胜利的天平明显倾向他们这边，林宿的亲兵已经被灭的差不多，羌国，烨国和沙耶国也陆续送上了投诚书。

许兆在帐里翻看着三国的投诚书，言辞恳切恭敬，看来确实是被平朝的军队打怕了。

唇角勾起淡淡笑意，许兆看了眼沙耶国国王慕留托亲笔写下的投诚书，想了想，问身旁的林应：“约见三国首领的日子是后日没错吧？”林应点了点头，许兆垂下眼。

他想跟慕留托谈谈，他想见慕留雅。

……

与林应这边轻松多过紧张的气氛不同，林宿那边却是绝望与愤恨。

气急败坏的林宿扫了眼自己剩下来的亲兵，喘着粗气，身边副将低着头：“王爷，要不，我们还是……降了吧……”

“放屁！本王怎么会输，怎么会降！”林宿红着眼睛吼道。

副将不敢抬头，周围的亲兵也满脸绝望。

他们虽说是林宿亲自带出来的，但也不是会盲目到献出自己性命的，他们在自己家里也有亲人，如今走到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也开始害怕，只是碍于林宿强硬态度，苦苦撑到现在已是极致。

一群人在山后熬着，林宿不肯认输，他们只好借着这最后的一点兵力强撑，一个士兵低下头颓然地想。

“这次回去，自己就是反贼了吧……”

……

许兆端坐在桌前，旁边是一脸不动神色的林应。

面前是三个国家的首领，三人为表诚意，没带护卫也没带武器，林应几人自然也要礼尚往来，挥手叫帐里的几个侍卫出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是知道林应与许兆这两个人的，据说是大平京城里响当当的权贵子弟，如今打了几番仗才知道，他们的名头不是随随便便冠上去的。

两人俱是武艺高强，又精通兵法，况且他们带着的军队，是大平的精良之军，是早先大名鼎鼎的镇宁将军亲自练出来的。

他们，一开始就输了。

终于意识到这个一开始就该知道的事情，三人苦笑，慕留托率先开口：“我们三国与大平本是盟国，但我们却听了南辰王的引诱就背叛了我们的盟约，这是我们错在先，还请大平不要迁怒于我们的子民。”说着深深弯下腰，是他们作为国君，能给予大平朝臣最深的礼节。

林应与许兆二人对视一眼，许兆走上前一一搀扶起他们，声音浅淡道：“国家交战，百姓何其无辜，三位国王请放心，我们圣上定会妥善安置。”

许兆送三人出去，临走时忽然叫住了慕留托。

慕留托在这个年轻将军的脸上，看到了一抹跟他身份外貌都不符的……羞涩？

也不能怪许兆，毕竟跟心上人父亲说话，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

事情原委都说清楚后，慕留托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去年的冬天就认识了许兆，更没想到这二人间还有那么一点……呼之欲出的感情。

慕留托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道：“多谢许将军一直以来对小女的照顾，我很快就会去接她回来，只是，小雅向来倔强，日后之事如何……”他欲言又止。

许兆却笑得心酸无奈：“我只是想见她。”

慕留雅被这个明明该是骄傲耀眼的少年将军眼中的卑微与认真戳了一下，叹息，道声礼走了。

慕留雅回到沙耶国王宫时，只觉得恍然，明明只是离开了几个月，却好像发生了很多，南辰王就要输了，他们几个小国投了降，还能被大平善待已是意料之外了。

慕留托看着几个月没见的女儿，叹了口气道：“许将军在等你。”

慕留雅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又是怎么跟父王说到他的？

可是这些似乎都不重要，她的身份瞒过一阵，其实只要许兆随便派人查探一下，就能找到破绽。

可是他没有，他相信她至此。

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慕留托拍了拍她肩膀，出去了。

慕留雅回过神看着窗外，西北的天空澄澈辽阔，此时更是一年里难得的好天气。

她想起幼时学写字时母亲教过她的一个词——光风霁月。

母亲说这个词很美好，意思是一个人干净通透的像雨过天晴一样，她想，许兆就是这样的人吧，明亮，耀眼。

他还有无可限量的前程，等这场战争彻底结束，他回了大平都城，他就会晋升，他的面前是一条显而易见的光明大道。

可是自己只是一个战败国的公主，自己的身后还有一整个沙耶国，所有的子民都在看着她。

不知何时握紧了自己拳头的慕留雅终于松开手，掌心是指甲深深的印子，微微发疼，但是没有她的心疼。

待他回了京，见了更多的女孩子，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