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撂挑子不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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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中屁的邪，我一个造梦的神棍才是真的邪！

掰开小姑娘的嘴，在她嘴里塞了一枚铜钱，以免稍不留意咬断了舌头。就在这个时候，孙妍妍大声斥责的声音被打断，沉闷的声音传过来，同时还夹杂着孙妍妍的惨叫声。

雾气越来越重，腐烂的腥臭味刺鼻难忍，房间里叮叮咚咚声音不停，那一声声桀桀的怪笑让人头皮发炸。

躺在朱砂阵中的小姑娘猛然坐了起来，双眼徒然睁开，像是诈尸！

我做造梦师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这样的状况，不禁双腿发软，手发抖，还想逃。

原本还疾言厉色的孙妍妍现在又哭又闹，“你这个杀千刀的，赶紧滚，不要再来骚扰我女儿。”

“求求你了，放过我女儿吧。”

“对不起，对不起，你放过我们吧，我知道错了。”

孙妍妍左一句右一句，只差跪地求饶了，听得我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撂挑子不干也不合适。

咬咬牙，摸出一张符箓贴在了小姑娘的额头上，小姑娘眼睛一闭，立即朝着身后倒去，要不是我扶着慢慢放下去，明早起来肯定一头包。

强作冷静，摸出铜钱在地上摆出锁鬼阵，朱砂笔画出引鬼符，四面八方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所有的雾气一点一点的被锁鬼阵吞噬。

雾气收的很顺利，躲在雾气里的脏东西收的似乎也很顺利，如果那冰冷又带着恶臭的红色液体没有迎头兜下的话。

一身腥臭味，恨得我牙痒痒，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再心慈手软，我特么不姓夏！

让死去的人魂飞魄散是极其残忍的事情，更是损阴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下这样的狠手。此时此刻，我心里就起了让这东西魂飞魄散的念头！

捏着符箓正准备大战三百回合，可小姑娘的口中突然伸出一只被黑雾缭绕的手！

黑手快、很、准，直接对着我的脖子掐过来，涌到我嗓子里的咒还来不及念出来，只觉身体轻飘飘的。

眼前突然一黑，耳边出现了极其刺耳的争吵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我看见悦悦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凌乱的扔在地上。

只是躺在床上的悦悦比在我店里看起来年纪还要小，瞪得滚圆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强作镇定才想明白，这里是悦悦的记忆场，而我被食梦貘拖了进来，这个场景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在悦悦记忆里根深蒂固。

外面男人和女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悦悦皱着眉头翻身下床，赤着脚哆哆嗦嗦往外走。

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流淌，她仿佛毫不在意。

我跟着悦悦离开了房间，陪着她在另一个房间门口站定，房间里传来了争吵声。

“你这个贱人，到底爬上了谁的床？”

“我没有！”孙妍妍撕心裂肺的否认道。“杨超，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已经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哼，你这种女人嘴里能有什么实话？没出血还说自己是第一次，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还指望我会信你？”

“就算没出血又怎么样？那你也不能对悦悦动手啊！”孙妍妍头发凌乱，嘴角还挂着血迹，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破烂不堪，脸上多处淤青。

“老子动手又怎么了。”男人扯着嗓子吼着，“当初你为什么嫁给我，心里没点b数？还想把我当傻子，又特么不是我的种！”

“杨超，你混蛋！你今天做出这种事，我一定要报警。”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孙妍妍被一巴掌甩到了地上。

杨超指着孙妍妍冷冷地说，“孙妍妍，我告诉你，你以后再敢拦着我，我打死你！”

说完，转身看向站在门外眼神呆滞的悦悦，朝着她走来。

悦悦恐惧的一直往后缩，看到这里气的我浑身颤栗，想要上前阻止，可是这是悦悦的记忆场，我只能是一个看客，什么也做不了。

我突然明白在店里看到悦悦的时候，她为何那样胆怯，看向我的时候眼中满是恐惧。更明白她吵着闹着要将关于父亲的记忆抹消究竟是怎么回事。

悦悦眼中的天真慢慢被恐惧吞噬，最后成了一片黑暗。

耳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哭声中夹杂着委屈和恐惧，还有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妈妈，我疼。

我循着黑暗慢慢朝着前方走去，我看到了年幼的悦悦受到了种种非人的遭遇，也看到了孙妍妍从一开始的反抗到默不吭声的纵容，悦悦痛苦呼救的声音没有人听得到。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孙妍妍在杨超的车上鬼鬼祟祟做些什么，这些都被躲在门缝后的悦悦看在眼里。

当食梦貘吞噬了悦悦关于杨超的所有记忆，我才猛然发现，现在悦悦的记忆场里是我的天下了。

记忆场里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空白，餍足的食梦貘幻化成了小兽在这空白的记忆场里打着滚、打着嗝，以足拍着圆滚滚的肚皮。

造梦，说白了不过是在记忆场里作画。

只要将植入记忆场的场景一帧一帧画出来，食梦貘就有能力将这些画具象，成为鲜活的片段，仿佛真的是发生过一样。

换言而之，造梦师不过是与食梦貘签下契约的使者。

一旦成为造梦师，一辈子都不可能与食梦貘斩断关系。

就在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