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非得去呀(1/2)

与张千户又胡乱应付了几句，王二怏怏回到住处，宁佩曦和七斤见他闷闷不乐，询问缘由，王二说了要去海罕卫，两人立刻炸了。

七斤一跳跳在屋子中央，大声指责王二：“少爷，你平时装老好人也就算了，这事情怎么也能你好我好大家好。张掌柜那个怂人明显就是欺负你好说话，这一去九死一生，为了一句话就去送死绝不能干。少爷你无论如何赶紧回去说咱们不去，咱明天就和这帮哈怂分道扬镳。”

王二苦笑着对七斤的无礼不以为忤，他摇着头说：“总是我的错，一时脑子进了水，嘴里不知如何就说出了那一句话，当时恨不得一把抓回来吃进嘴里。不过应人事小误人事大，不管如何，反悔的话我说不出口的。何况，这事情虽然危险，但也是为了朝廷和百姓安危，我不去做，总有人要去。都不去，会死很多人的。”

七斤正待强迫，宁佩曦冷着一张脸怒道：“王兄，我知道你面子薄，不肯说反悔的话。不用你说，我这就去找那姓张的，他敢拿话挤兑你，我就敢让他后悔他还长了一张嘴。哼，明儿早上我让他悔不当初。”

王二还从未见过宁佩曦真正发怒的样子，这会见她面带冷厉，似乎透出一副阴森森的神气，心里竟有点害怕。赶忙说：“佩曦你千万别，我知道你来头大，那姓张的也有点怕你。不过他代表的总是朝廷，做的也是正事。我这会也想通了，既然答应了，就尽心去做，能为我西北百姓做点好事，担点风险也算不得什么。”

佩曦和七斤只是不肯，千说万说要让王二改变主意。谁知道王二就是这狷介的性子，本来他心里后悔的了不得，也知道自己做了件傻事。但别人来逼他改变主意，他反而转过头来为这个错误找理由，最后说的他自己心里都觉得这趟海罕之行变成了伟大悲壮的奉献之旅。

最后被两人说急了，王二就把自己关在门里，对佩曦和七斤的规劝指责充耳不闻。七斤急得跳脚不用说，佩曦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欲待去找张千户理论，王二却说她要去了，两人就恩断义绝，最后佩曦说了句：竖子不可与谋，想死就死去吧。一甩手自己回屋了。

王二这边一个人待着自然悔恨交加愁白了头发，前半夜思来想去睡不着，后半夜盯不住了一觉蒙过去，竟然连梦都没做一个。早上醒来是被客栈院子里乱糟糟的声音吵醒的，睡眼惺忪的出门一看，商队的人站了满院子，护卫们到处窜来窜去，驭手们手足无措议论纷纷。正不知怎么回事，就见七斤溜着边兴冲冲的回来了。

“少爷，哈哈，让那姓张的嚣张，这下可遭了个狠的，活该他脚底流脓。”七斤进来倒了半碗昨夜的冷茶，一口气灌下去，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王二对七斤说话不及重点这毛病早都习惯了，只是催他赶紧往核心问题上说。

“哈，少爷，今天一大早，商队的驭手们起来给骡马喂食，谁想到一夜之间，全部的骡马一个不拉全部死掉了。哈哈，活该活该。嚯嚯，嘿嘿，你的白龙马和我的大叫骡没事哈哈。”

“怎么会一夜全死了呢，如何死的知道吗？”王二心里已经有点明悟。

“嘿嘿，毒死的呗，全部口吐白沫，死的不能再死。夜里看守马棚的护卫和驭手们也全都被毒昏了，不过倒是没死，叫来的医生们说了，毒他们也解不了，只能等自己醒来。少爷，你猜这是谁干的？”

王二翻了个白眼，傻子也能知道肯定是宁佩曦做的，不过她能在无声无息之间不仅毒翻一众护卫驭手，还能让几百匹骡马同时死掉，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那商队之人如今是什么反应？”王二一脚踢停了正手舞足蹈穷乐呵的七斤。

“能有什么反应，全都吓坏了。还有说阎王爷显灵降罪的。那姓张的掌柜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不过一句话也不说，我觉得他可能马上要吐血而亡哈哈哈。”

王二吐了一口气，心里也有点微爽，不过毕竟有点担心，这下可将张千户得罪狠了。他问七斤：“宁姑娘呢？她人在哪儿这会？”“宁姑娘说他不见你这个掰不过来的傻子。”七斤呵呵傻笑着说。

“唉，我一会去找她赔罪好了。”说着话王二就朝屋外走去。

“少爷，哎你去哪儿呀，早饭我让人马上就端进来了。”

“我去找张掌柜的，你不许跟来。”王二头也不回的说道。

进了张千户的上房，王二就见张千户在厅里坐着不动，斜着眼睛冷冷的瞅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毒。王二本带着歉疚而来，见了这眼神，反而放松下来，一掀长袍后襟，施施然坐下来，一句话不说，只微笑着目光平视。

“王兄有靠山，老夫我认栽就是了，何必来这一手呢？牛马何罪，用得着这么丧尽天良？”见王二不说话，张千户认为王二就是来找场子的。早上他去马棚看了，除了那七八个昏迷不醒的护卫驭手之外，几百匹死掉的骡马躺了一片，那是真的吓人。他心里清楚，宁佩曦有这手段，想让他死得毫无征兆死无对证，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以她师傅在江湖中做事全凭一心动辄灭人满门的名声，事后一是查不出来，二是多半也没人敢查，他就算是白死了。张千户心下虽已经怕了，但嘴里气不过，还是当着王二的面说了两句硬气话。

王二面上不为所动，带着毫无挑剔的微笑一拱手：“千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