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秦府家事(2/3)
”徐妙心松开他的手,突然也想逗逗朱棣,便假装通情达理,一副不愿成为夫君羁绊的样子,头也不回地回自己宫了。
“诶——”
朱棣连忙追了出去。
南京城太平门内,此刻的秦王府里,王观音方从宫中回来,换了身月白色曳撒,发髻束起戴着个精致的金冠。她卸下妆来,看上去生的并不白皙,圆润的面庞、高而饱满的颧骨与细窄的丹凤眼看上去与一般蒙古女子无二,她没有江南女子的柔媚,凌厉的眼神使她远观如飒爽军士。
朱樉从来看不惯王观音这副打扮,哪里有女子模样,可偏偏她一旦回府,就换上这身装扮,像是刻意了在朱樉眼前出没。
这时,她听见府院中传来一阵喧闹。
“殿下,来啊——哈哈哈——”
“玉奴,你别跑啊!”
“怎么是你,滚开。”
秦王朱樉今日早就回了府里,他双眼蒙着锦帕,正在假山从中与邓玉奴和一众丫鬟玩摸瞎子。只见他衣衫不整,发髻散乱,刚上下其手捉到了一个小丫鬟,便满是嫌弃地放开她,抱了邓玉奴坐在亭中。
“死鬼——”
邓玉奴虽出身侯门,却无大家闺秀的端庄,在朱樉这里只有轻佻妩媚。她素手夹起一块翡翠糕送到他眼前,朱樉连忙张开嘴去迎来,却见她将糕点塞入自己口中将要下咽。
朱樉扫兴地看着她,还未转头,便被她用那樱红双唇将糕点送入口中,朱樉便顺便品尝了这樱唇的香甜。
邓玉奴年方十六,本是卫国公邓愈庶女,其母是邓愈早年收来的扬州瘦马,生的百媚千娇,又会诸般技艺,通晓琴书。
邓玉奴生来像极了自己的母亲,又聪颖慧黠,连性子举止也是母亲的刻版,只是生母身份低贱,她自幼在邓府偏院和母亲相依为命,但邓愈唯有这一个女儿,一时怜惜,便寻了先生教导她。如今她看起来也是个尽态极妍,色艺俱佳的闺秀,去年便被许配给朱樉做侧妃,一时十分得宠。
“玉奴,别闹。”
朱樉已年过弱冠,却毫不稳重自持,更不在意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他令邓玉奴坐在自己腿间,将纤如飞燕的她搂在怀里,一边嚼着她喂给自己的翡翠糕,一边说着:
“皇爹吩咐了三日后去凤阳,你回去打点一下,随我启程。”
邓玉奴抬起头来,美目一转,她双臂挽着朱樉的脖颈,细声嗲气地对他说:
“殿下,奴家去了,那王妃呢?”
邓玉奴那双秋水墨瞳每每凝望着朱樉时,总令他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又贪婪地嘬了一下那美人朱唇说:
“王观音是正妃,便留她下来看家护院吧。”
朱樉说“看家护院”时,还刻意高声起来。
“哈哈哈,你这么说王妃,小心被听去。”
邓玉奴用纤长指节点着朱樉的额头,朱樉却向外喊道:
“过来吧,别晾在那儿了。”
朱樉早就看见王观音此刻就站在不远处听着,在朱樉心里,自己竟沦落到用这四字一言以蔽之。她怒火中烧,但只愤恨了片刻便又作无事走入亭中。
“你都听见了,我就不赘述了,这几个月好生打理王府,也不亏了你正妃的地位。”
邓玉奴依然在朱樉怀里依偎着,还面带嗤笑地瞥了一眼王观音。
“你尽管去就好。”
王观音并不看他二人,冷冷地答应了便转身回房,其实朱樉每每去凤阳时,何曾带过她呢。
“奴家怕……”
邓玉奴毕竟是侧妃,她也怕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玉奴怕什么,那女人不过是皇爹甩给我的王家的包袱,你呀——”
朱樉说着,将她那莹莹玉手轻轻捂在自己的心口,又吻上她的额头:
“才是我心头正妃。”
“二郎……”
邓玉奴嫣然巧笑,含羞低眉,紧紧地靠在他怀里。
朱樉想起侧妃入府的那天,初见时,他第一眼便被这娇媚倩女勾去了神魂,邓玉奴见他愣住,竟轻盈一绕,从背后遮住自己双眼,告诉他:“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朱樉没有见过此等女子,她好像什么都不怕。
“行了,回去好好准备。”
朱樉让邓玉奴回房,看着她款款而去的窈窕背影,心思又飞了一下。
“奴家不要一个人准备。”
邓玉奴没走几步停下了,背对着他冷哼一声,佯作埋怨。
“怎么,要我去你床上帮衬着?”
“死鬼!”
“死在花下,做鬼何妨?”
“哈,可怕人不知道你生了副甜嘴……”
邓玉奴揪着朱樉的耳朵笑骂着,在嬉笑之间,已经被他揽着腰并肩回房了。
且说王观音回了自己房中,她早就不为朱樉的话置气了,反而真心感谢了一回朱樉,让自己能过大半年自在日子,没有他和邓玉奴在自己眼前,长日漫漫也是自在的。
朱元璋顾及王保保,也顺着这个儿媳,只要不触法规便任由她,再者马皇后也不便多语,因此若非宫廷礼事,王观音行事向来随性。她换了这身轻便曳散,去马厩牵了匹马便出了城郊,一路策马到了长江之畔的燕子矶。
“啊——”
王观音对着一望无际的江面肆意喧闹,吼出了自己的压抑。
应天的春风拂过,江面水暖,可在她看来依旧凄寒彻骨。
她与身边的人,与皇室中的每一个人,从族类到阵营,原本泾渭分明,水火不容。而王保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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