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年（上）(1/2)

昨晚一家人商量到半夜，都觉得温饰然的法子很可行，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就欣然同意了，不过要等到开春才能实施，这里就暂且不说了。

今天是小年，吃过早饭，温饰然和姐姐帮着妈妈一起做做除尘的工作。

小年这天家家户户都要扫屋除尘，预示着除旧迎新，把所有不好的东西清扫干净。温饰然家其实早在之前就收拾的干净了，今天只要用扫把象征性的扫一下柜子、棚顶、地面和一些角落就可以了。

于是两姐妹领命，一个拿着簸箕接灰，一个拿着扫把扫灰，从主屋开始做起了除尘的工作。温饰然个子矮，扫不到屋顶，就只好接尘了，她踮脚努力把簸箕举高，想接住姐姐在墙角扫下来的蜘蛛网，蜘蛛网是接到了，也落了她一脸的灰，呛的她直咳嗽。

温妈妈在厨房洗菜，解冻晚上包饺子要用的肉，还有要做菜的兔肉、鱼，盆里还泡了一只鸡。她把洗好的白菜放在一旁的筐里沥水，直起身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回了主屋。

一进屋就看到温饰然瘪着嘴，小脸上满是灰，睫毛上都挂了点蜘蛛网。

温妈妈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从她手里拿过簸箕，“让你接尘也就是图个吉利，直接扫下来就行，一会柜子和地面还要收拾的。”嘱咐了两句，让两人注意安全别摔着，就端着着簸箕去厨房忙碌去了。

主屋的屋顶已经快扫完了，温饰然去端了半盆水，又拿了抹布回来擦柜子。姐妹俩配合默契，一会就擦的干干净净，地面也均匀的撒了些水，清扫完毕。

主屋打扫完毕，两人又转战到西屋，西屋没有炉子，也没点火烧炕，冷飕飕的。趁着姐姐清扫西屋屋顶的时候，温饰然端了脏水去倒掉，清洗干净抹布，又换了干净水，准备去西屋擦柜子和炕。这时候温妈妈也把厨房整理好了，家里只剩下西屋的一些活计了。

西屋冬天不住人，买来的水果之类的放在这里储存，味道很是清香。因为不点火的关系，是略凉一些的，温妈妈让温饰然把水盆放下后，就赶着小姐妹去洗干净脸和手。虽然日子清苦些，不能娇养两个女儿，但是像所有妈妈一样，温妈妈把只给孩子们派些暖和并不太累的活，西屋这样的凉，她是不愿意让女儿来收拾的，怕冻坏了手，也怕女孩子凉着日后要遭罪的。

温饰然顺从地去洗了脸，她明白妈妈是怕她们姐妹凉着，自己身体也确实畏寒。之前因为小时候不注意冻伤了手脚，长大后不止手指变得很难看，下雨时的酸疼更是让她受不了。嗯，不能逞强，既然要给身体个好基础还是注意些好。

和姐姐两人洗漱干净时，妈妈已经把西屋收拾的差不多了，也没啥活计要干，就想往妈妈身边凑。因为怕冷，把手揣到小棉袄的袖子里，到西屋看温妈妈干活。

其实温饰然小时候最喜欢往西屋跑，她笑眯眯的看着摆在炕上的两箱苹果，想起小时候得事情来。那时候她才刚懂事，也就是五六岁的年纪，家里条件不好，像苹果之类的水果，在冬天很难在村里买的到，所以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每到过年，家里都会买一箱让孩子们解解馋，一般买苹果的日子都是在小年之前，那么问题来了。10天左右的日子，让人觉得特别难熬，温妈妈倒不是不给她们姐妹吃，怕过年没东西招待客人，所以给姐妹俩吃的就很省，一人半个。

年纪小的孩子总是要贪嘴的，半个进肚子了，还是想吃，就偷偷跑去西屋，拿苹果啃一小口再把啃过的地方朝下。就这么着，还有两天过年了，温妈妈才无意间发现，苹果都被啃了，每个上面都有两个板儿牙印，又气又笑。

后来温妈妈也感慨，日子过的苦，孩子嘴馋，等她们都长大了，东西有的是，却不爱吃了。温饰然此时拿着苹果，却也不那么想吃了，大概是她现在的身体里住着二十多岁的灵魂吧。

温妈妈掸了掸身上的灰，看温饰然拿着苹果，以为她想吃，伸手又从箱子里拿了两个，招呼她去系苹果吃。

“走然然，累一上午了，咱洗苹果吃，边吃边歇一歇，吃完妈做午饭。”

“好呀好呀，我去洗。”温饰然欢快地兜起衣服，让妈妈把苹果放在衣服上，小跑着去了厨房。虽然没那么馋了，但脆脆的苹果咬一口也是满口生津呀，而且她也喜欢看妈妈一脸满足的样子，母亲最开心的事，大概就是看孩子们吃得开心吧。

她用温水洗了苹果，放在盘中里，端里屋，温妈妈正和温饰水往一个小筐子里装瓜子和花生。

看到她端着苹果进了屋，温妈妈把瓜子倒好，又让温饰水去喊温爸爸进屋歇会儿，他已经在院子里劈了一上午柴了。

开了屋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温饰然不禁打了个哆嗦，忙小跑着进了柴火棚。温爸爸穿着薄袄正抡着斧子热火朝天的劈柴，出了把子力气，此时额头带着汗。看着小女儿只穿了毛衣就跑出来，出口呵斥道：“出来不知道披衣服，看冻感冒了过年吃不成好吃的。”

温饰然嬉皮笑脸的拉了爸爸的手，“就是出来喊你歇会，我洗了苹果，快进屋，还真是冷咧。”温爸爸扔下斧头，父女俩牵着手进了屋，在门口掸了掸身上的柴火渣子，才洗完手上了炕。

炕上放了小桌，桌上花生瓜子装了一小筐，一盘子装了四个苹果，还有一壶热腾腾的茶。温爸爸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浑身舒坦，笑眯眯的看着母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