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肃杀帝王家(1/2)
帝王世家的宫阙楼宇世世代代皆富丽堂皇深墙金璧,如今威严端坐在长安城中心的宫殿自然也是一派的奢华雄伟。
夜色已深,几颗零星散落在天际,一轮新月划过弧度弯翘的精致角楼,清冷的光泽拂过每一寸尘土,使这原本就悄然寂静的高墙宫殿显得更加阴森诡异。
暗白的月色透过雕篆花纹精致复杂的窗棂,在窗前人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描摩出俊冷如峰的阴影,深不见底的黑眸虽盛满了月色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已是三十余载,陆临川越发的帝王之相,他的眉宇锋利冷漠,俊朗的脸上丝毫不见岁月的蹉跎。
可趁着微光,依稀可见他鬓角的些许斑白。
他随手拾起桌上的一封书信,就着微亮的月色垂眸看了须臾,唇边浮起一丝轻蔑的冷笑。
黑暗之中突然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一个黑衣人影,这人面容阴冷邪气,那双上挑的狭长丹凤眼更是勾勒着他自带的杀意。他那漆黑如墨的长发衬得他阴柔的脸犹为的惨白病态。
“韩彻,你说,朕该如何宰了那帮图谋不轨的乱臣贼子?”陆临川转眸瞥了眼垂眸站在一旁的韩彻。
陆临川手指的力度逐渐加大,他将那封书信捏握在掌心,恨不得将其粉碎。
“回陛下,此事交给属下便可,那些肮脏腥臭的血液是不配沾染上陛下手中的剑的。”韩彻回答道,低沉的声音冷意刺骨。
“你们韩家,向来便是我手中最得心应手的一把刀。”陆临川轻笑一声,可这笑声让人听了却是背脊发凉的凛寒,“而你,又是我最好的那把。”
“唉,”他叹了口气,缓缓的举起双手,脸上流露出甚是可惜的麻木表情,“这一路帝王路走来,朕的手上不知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那些人就如同朕的那把‘封喉’,见血毙命。”
“乱臣贼子,衷心义胆,朕屠的还少吗?”
他麻木的脸上突然由可惜转化为可悲,他抬眸望着天边那弯新月,心中那股情愫堵的喉咙硬咽。
陆临川突然觉得这夜幕苍穹像极了一个人的眸子,而那些点点微光正是他从眸底带给自己的一线曙光。
“这一次,朕要自己来。”可悲的情愫只在他面容上停留片刻,他的声音又变成最初的冷漠威严:“朕要屠的那帮狗贼找不到轮回路。”
韩彻垂眸,仍站在原处,任由黑暗与微光将他的身躯交织错综。
圣楼阁内一片黑漆,只有一盏油灯在木桌上摇曳,映照着桌前读书的面色苍白眉目如星的少年。
听闻屋门被悄然推开,少年抬眸瞧入,熟悉的颀长黑影映入他的眼帘。
“大哥,今日怎地回阁子里来了?”这名少年名为韩夭,是圣楼阁的一名年龄颇小的杀手。
“想家了,便回来瞧瞧。”韩彻坐在木桌上,他扯去墨色的手套,伸手揉了揉韩夭短短的秀发。
“你还真是舍得。”他又胡乱的揉了两把,直到韩夭的头发被他弄得乱蓬蓬的才收手。
韩夭随意的整了几下头发,笑的眉目清朗:“头发嘛,短了还可以再长嘛,可命没有了,可就没有再长的机会了。”
韩夭原本也是漆黑如墨的长发,只是前些日子接手暗杀任务时,躲避攻击之于被那人死死的扯住了头发。他倒也没有犹豫,快刀斩乱麻的将自己的头发用手甲上的暗刀砍断了。
好在那人终究还是死于他的手下,他这断掉的头发,就当作是便宜了那人的陪葬品了。
“杀手嘛,本就应该利索行事,不是吗?”韩夭轻挑眉头,略带笑意。
韩彻对他微微一笑,说:“你可知,当初我在长安城隅落里发现你时,为何要将你带回这圣楼阁?”
“大哥是看中了我睚眦必报的为人还是呢?”
“都有,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说出来。”韩彻轻笑,随后摇了摇头。
“我看中的是你的冷血之余的慈悲。”
韩夭有些不解的得看着他。
“我们杀手,其实有冷血和杀人不眨眼这两点就够了,可千千万万的杀手都是这般,那不就是很无趣了吗?”韩彻不去看他,只是自顾自的盯着面前的无边漆黑。
“你还是乞丐那时,你杀过一个同行,是一个比你稍稍年长一些的少年,对吧。”韩彻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道:“那时你才多大,大概只有这么高吧,我记得你真的是连眼都没眨一下就把刀子深深的插进他的心脏,顺便还很有力道的来回辗转了几下。”他边说边比划着,韩夭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看着。
“恩,因为当时他要抢我好不容易乞讨来的给我娘看病的钱。”韩夭点头承认。
“他死了之后,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做的吗?”
韩夭点点头,说:“那时我正好遇见了大哥你,我看大哥穿着非比平民百姓,鼓我向你借钱买棺材安葬他。”
“他抢我钱着实不应该,可他却也是因为饥寒交迫被逼无奈才选的下举,但我那钱实在有用,我不得已才杀了他。”韩夭在猩红灯火映照下的脸庞上泛着年少独有的温润光泽,“他生前着实可怜,死后若是无归处岂不更让人心寒,买副棺材也好过得去我的良心。”
“所以后来我便没没让你还那钱,还把你带回了这圣楼阁做杀手,一是因为我觉得你特别适合做杀手,二是因为我觉得你将来会成为一个非常好的杀手。”韩彻继续说道,“太多人都一样难免太过于索然无味,这其中是怎么也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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