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十里江淮路(2/2)
>雅间里缠绕着些许绿萝,层层攀爬,浓密摇曳。茶座上摆放着个精致小巧的金色香炉,阵阵幽香沁人心脾,袅袅茶雾腾腾升起,绕弄在两人的鼻间。待到佳肴上桌,酒水斟酌满溢,台下舞台上才徐徐传来江南歌姬的轻柔音律。
在四周歌姬的簇拥之下,只见一发髻上点缀着金玉琉璃的女子着一袭浅红色裙衫踱步而来。她腰肢纤细,不堪盈握,白嫩的手腕脚腕上皆带着朱缨链,所到之处,泠泠作响。
此女正是十里江淮的头牌花魁,花容袖。
只见花容袖的脸颊上带着一层浅红色的薄纱,清晰可见的是那双上挑的妖媚眼眸,勾人心魂,楚楚动人。
谢欢微微蹙眉,只觉得此人面熟。
虽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那一举一动都令谢欢觉得格外熟识。
台上四周的舞姬翩翩起舞,可那花容袖却不紧不慢的拱手作辑,礼仪作罢,她这才缓缓的轻起步子,扬袖起舞。
这舞妙美勾人,却又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姿,似遗世独立的渺渺佳人,有着人间世俗的红尘情缘,却又满眼是看尽沧海桑田的淡漠。
苏砚连声夸赞,这十里江淮头牌的曼妙舞姿果然名不虚传。
可谢欢却眉头紧蹙,他只觉得这舞怎地如此般相像。
这舞怕真的是前些日子在酒馆里,那江仙子跳的那凌波舞。
那这人,又会是谁呢。
面上的薄纱随着舞动轻柔的掀开一角,这下谢欢瞧了个仔细,他不禁有些吃惊诧异,不过也倒贴合了他先前的猜测。
虽只是个惊艳的侧脸,但谢欢凭着那日她在酒馆跳舞的姿态和几天的短暂相处,他足以断定,台上这花容袖,便是那江仙子了。
“阿砚,你可知这花容袖的姓名?”谢欢敛眸,渡了口醇酒,淡淡的说。
苏砚摇头,边夹菜边回答道:“花魁的姓名嘛,一般都是不告于人的,更何况这位花容袖可是这儿的头牌。”
“不过,”思量片刻,他又说道,“我倒是听说,她好似姓江,应许是江氏的姑娘吧。”
一舞作罢,花容袖作辑时拂去面纱,但只数秒便侧身离去,巧妙的只让座中客瞧见了她一眼。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转身的瞬间正好对着二楼的雅间,这下谢欢可将她瞧了个明明白白。
是江仙子的那张面容,可与江仙子相比却又略带几分英气,但她这一颦一笑皆与江仙子别无二致,甚至就连她向楼上瞧来的神情都是如此相似。
他们目光相视,只见花容袖羞涩的掩面一笑,便在歌姬舞姬的簇拥下,快速地离去了。
虽说自己离去那日,江仙子还在馆里住着,可她早先便说过,只要雨一停便要立即赶路,莫非,她是要赶来这苏州十里江淮不成?
难不成,原先馆里那似惊鸿照影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姣姣佳人,当真是这章台路上烟花巷柳的头牌花魁?
谢欢顿时有一股无奈之感涌上心头,当然这种感觉是因林衣而生。
“谢兄,快吃菜,别瞧了,人家早就走了。”苏砚见他此番出身模样,忍俊不禁的说道。
谢欢收回目光,随手夹了口菜,漫不经心的问:“阿砚可知,这花容袖来此多久了?”
苏砚想了想,回答道:“估摸着也有数载了吧,这我倒是不清楚,我一般就是带着朋友来这品茶吃酒,没怎么研究过这儿的女人。”说罢,他顺便耸了耸肩。
谢欢不再多言关于花容袖的话题,只是同苏砚的谈笑风生间,偶尔透过雕花的窗棂向楼下瞥几眼。
他只希望花容袖不是江仙子,要不然,林衣对她真的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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