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缘起时来风满楼(2/2)

“什么叫先不找了！你马上就24岁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怀上你了。”萧妈大眼瞪着，可是筷子却没停，把鸡腿夹进了萧澜的碗里。

“嗯，嗯。”萧澜随口应着，却没有往心里去。

萧妈看着女儿的样子，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夜里，萧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

“你翻来覆去的，搅的我也睡不着。”萧爸侧着身，反手向后拍拍老婆。

“澜子她爸，你说王居士是不是真说准了。我看着澜子真是……不是说傻，真是没小时候那股伶俐劲儿。”萧妈干脆坐起来。

“说什么呢！”萧爸翻过身，“澜子小时候就是皮，女孩子长大了都会安静懂事儿。”

“真要是懂事就好了，我就怕她不是。你看见今天她回家时候的样子没有？别人家孩子每年放假回家都开开心心的，她一年比一年安静话少。”萧妈说着突然心里难过，话语哽咽，“我把闺女养这么大容易吗？越来越呆板，要是王居士真说准了，那我女儿以后不就跟个傻子一样了。”

“你声音小点，大晚上的。有话明天说。”

萧爸也烦躁的抓抓头。

他以前做长途货运，一年至少十个月在外面。女儿出事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听到消息吓得差点上不来气。匆匆赶回家，就听老婆说她给女儿认了隔壁邻居做师傅，只觉得荒谬。萧爸也是读过几年书的，原本不信这些东西。虽然有时候听萧妈打电话说起过隔壁的邻居，可是也只是一听而过。直到第一次自己见到，才觉得对方应该不简单。且不说一个老居士独自居住不工作还能有吃有喝。就看他家里的家具，虽然只有几样，但是都是不常见的老物件。萧爸小时候在农村，在比较大户的人家见过那么一两件，他推测王居士可能家里祖上也是地主。直到后来处理遗物的时候，老居士的一个木头盒子卖了三十万，才让萧爸真心觉得不寻常。

这么个有钱人住在这种老小区和自己家成了邻居，还非要认自己女儿做徒弟。简直就跟拍电视一样。

“你又在干什么？”萧爸看着萧妈下了床开始摸黑翻衣柜。

“我找找王居士给我的盒子。”

“大晚上的别翻了，明天再找吧。”

对，还有那个盒子。萧爸想起来他当时赶到医院，看到女儿已经复查完在椅子上吃苹果。老居士就坐在旁边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萧妈拉着他给他看那个盒子，说是王居士给的，以后用得着。那是一个乌黑沉重，像木头又像铁一样的盒子。大约有鞋盒子那么大，上头有一道窄窄的长开口，就像是邮箱的递信口，其余部分完全密封。萧爸当时觉得荒谬，可是萧妈这么多年一直收的好好的。

“不行，我要把它找出来。王居士说了，当我感觉到澜子不对劲的时候就把这个盒子给她。”

“你就这么相信那个人的话？”

“由不得我不相信。医生都说人送晚了，没气了。他一棍子就敲回来了。”萧妈见不得萧爸一直唱反调，语气硬硬的。“我女儿的命是他救的，我也是跪着代女儿磕了头的。只要我女儿一生健健康康的，他说什么我都信。”

“行行行，你找。”萧爸争不过，翻了个身不再理会。

萧爸看上去无动于衷，可是天下哪有父亲不爱自己孩子的。当年萧爸后怕，就不打算跑车了。车子本来就是跟两个人合伙买的，卖了自己那一份，回到这个城市当起了出租车司机。赚的虽然少了，每天能回家，安心。家人，家人，一家人吃饭睡觉在一起，才像个家。想到萧澜，想到他今天去火车站接她的时候，她眼睛无神的样子，心里一直忍耐的怪异感也终究压制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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