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贫穷(1/2)
“怎么不反抗啊?理亏吧!到时候传出来害死老公再当街暴打大姑姐,就没法在野男人面前装可怜了吧?”杨芙雅继续出口不逊。
周围已有人侧目,对他们议论纷纷。
“你说你弟弟成天喝酒赌博一点男人样子都没有,我还不能为自己将来着想了?”白梅提高嗓门像对围观群众的解释,“你说我害死你弟弟,证据呢?别血口喷人,小心我告你!”
人们的言论又向她这边倒,“原来这么回事。我还以为原配打小三。”
“有的男的真是一点担当没有,怪不得媳妇和他一拍两散。”
“那女的是她老公姐姐?弟弟都那样,估计这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理打人了。”
“可不,那女的也没还手。要是我啊,不还她个几十下都对不起自己”
杨芙雅快被群众的恶言淹没了。她确实小看了白梅,她不只有勾搭男人的能耐,还有恶人先告状的本事。
杨芙雅对几个大妈怒吼,“闭嘴!你们知道什么瞎跟着掺乎!”然后再骂白梅,“说我弟弟赌博没有男人样子,你连点人的样子都没有,你和那些眼瞎的人都该被天打雷劈!”她像一只被异类围攻的刺猬,想以此坚定地表决立场让别人睁开眼睛看看谁对谁错,可由于言语不当,矛盾被激化。
“你说谁眼瞎呢?”围观的人跟着起哄。他们一人一句互相附和,没有一个站在杨芙雅这边。
杨芙雅气得发抖,她从没和人这样吵过架,准确来说她不喜欢吵架,因为无论输赢心情都不会太好。她被围在中间哑口无言,吵不过任何人。
“活该!”白梅得意地和男人往人群外走。
杨芙雅不甘地从后面喊:“你和你的野男人不得好死!”
白梅回头冷笑着看她一眼,嘴角带着明显嘲讽,“怕是因为弟弟死就疯了。”
杨芙雅不愿让人看见她哭泣,冲出人群走了。
还说弟弟怂,自己还不是连吵架都输。杨芙雅觉得活得憋屈,连被小三乘虚而入都不觉得这样憋屈。
杨芙雅回去时哭了一路,一心骂自己没能耐,保不住家人也给不了可可好生活。
开门声让她猛地抬头,王全鑫看见她被冻得通红的脸和发红的眼睛。
“回来了啊?”王全鑫问。“你没上班?”两人同时说出口。
“我今天休息,很少有休息。”王全鑫答。“嗯,回来了。”两人同时回答。
杨芙雅继续上楼。
王全鑫说:“也别太难过了,你还有可可。”
“嗯。”杨芙雅没有忘记女儿,她不会做傻事。
眼光所到之处全是庄严肃穆的颜色,连带花的床单和桌布都不见了。
杨芙雅很沮丧,对生活沮丧对自己沮丧。可可也会在她沮丧的氛围中想到姥姥和舅舅都不在了,从而使眼下全变为对过去在一旁只有她和妈妈甜美笑容的照片上。
可可放下铅笔,离开画画时临时当作学习桌的饭桌来到厨房,“妈妈,我帮你洗盘子吧。”
“不用了可可,你继续玩去吧。”
可可将手上画笔的颜色到水池处洗掉。两只小手沾染上水流的温度,香皂的泡沫没有洗净就被迫将双手撤到水流外。皮肤、肌肉、血管,有一种被水中寒冷刺伤到疼痛的感觉。
“可可,到这来洗。”杨芙雅将手中的泡沫往围裙上擦,在水盆里加上热水。
可可却到洗碗盆边伸手沾了一下里面的水,“妈妈你为什么不用热水洗碗?”
“妈妈是大人,不怕凉。”杨芙雅在贫穷程度上习惯说谎,用煤气的地方越少越好,换煤气罐也要不少钱。家里的一滴水一点火都要节省,这样才不至于将窘迫挂在嘴边。
可可问:“真的吗?”她用温水洗干净手。
“嗯。”
“那可可得快点长大。”可可进屋了。
杨芙雅将手伸进温水里缓和一下,再用它洗衣服。
门外响起敲门声。杨芙雅从门镜确认外面的人是楼下王大哥时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是自家的水又漏到了他家。杨芙雅简单擦擦手,给他开了门。她也可以借此机会缓解一下双手的僵直,让冻得通红的手渐渐流过足够的血液。
王全鑫将买的水果递给她,“这算慰问一下。”他指的是杨芙雅家丧事的事,那件事并没有邀请他们这些新邻居参加。其实王全鑫只是想将她之前赔给他的几百块钱想办法还她。
“王大哥你怎么又客气上了?”杨芙雅也不能让他把拿来的东西拿回去,就接过来了。“进来坐坐吧。”
“不了不了,挺晚了。我回去了。”王全鑫转身走了。
杨芙雅和可可一起看他买了什么,都是她以往过年时到亲戚家去买的水果,味道不好说,能确保卖相最好。有颗颗饱满的红提、粉嫩的火龙果、表皮最光滑漂亮的苹果大概都是他自己舍不买的,全送到她家了。
这么傻的邻居,欠他好些人情了,日后记得照应着。
杨芙雅摇头笑笑,用温水洗了点红提放到可可面前,“去洗手吃葡萄。”
红提很甜,一口下去有让人满足的果肉量。杨芙雅吃了一颗,到客厅的水果筐里去找干瘪的苹果去了。那些苹果是她在降价时买的,一次买了五斤,压在家里可可不爱吃了,她也吃不动,很多表面都出现了褶皱,丧失水分后不脆了。
杨芙雅就在客厅啃完再进去,可可为她留下三分之一的红提。
“妈妈不吃,可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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