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魂海里的挣扎(1/2)

听了风须的话，余家人都沉默了。

有人的地方，自然有事非。

但相比于人、鳞、羽三族来说，妖族可以说是最复杂的一族。

四族的大敌怨族出现之前，妖族凭借着自身的实力，可是横霸过整个源朝以及始朝前期的。

那时的妖族就是好斗分子，不但时时挑衅其他三族，自己内部也是争斗不休。

也正因为妖族一直不能团结，才让渐渐抱成团的其他三族慢慢压制。由最开始的强族，跌落最末位。

虽然后来因为怨族的压力，妖族与其他三族合作，但也时不时来几次捣乱、后院放火。

而且妖族实在是太分散了。

如今妖族的五色谷，排得上四族之名的势力便分了三四股，还别说那些零散的小团体，以及不断作妖的个体。

鬼姬所属的天源魔教，便是一群崇尚他们先祖的妖族子弟成立起来的。怨族被压制后，他们就蹦跶起来了，在四族各处捣乱，也伤害了不少无辜人。

如果伏妖潭的变故，真的是妖族内斗的话，那不仅会令妖族动荡，也会给其他三族带来不少麻烦。

比如鬼姬，当年压制她，将她送入伏妖潭的，便是他们余家的老祖余灵帝。

可以想见，一旦鬼姬恢复实力后，第一个要对付的，必定是他们余家！

有人开口，“我不大明白，鬼姬只不过五阶灵圣，又被压制了灵力，为什么她还能活过千年？难不成，她已经晋级了？”

当年不直接杀了鬼姬，是人妖两族共同的意思，当年的局势复杂，将鬼姬锁于伏妖潭是最好的选择。

按说，鬼姬被锁灵力，又身处伏妖潭，不可能再修炼，顶多活个五六百年也就顶了天了。

谁又能想到，都过了千年了，她居然还能出来生事。

“没有。”风须肯定地道：“如果灵圣晋级灵帝，必定是天地变色，四族都会有感应的。我们隐丘多年来的镇守，也从没有察觉到异象。

而且，鬼姬如果真的晋级了，就绝对不止这么点能力，还要附身其他人来摆脱我。所以，我们必须赶快找到她，趁她还没恢复实力之前。”

族长余永望出声，“不管怎么样，眼下找出鬼姬才是最重要的事。风须说地没错，她现在还有所牵制，如果等她恢复了实力，我们再想拿她就难了。”

一阵调派，余家上下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玉壶苑渐渐恢复宁静，只有余成礼静静守在玄冰窖边上。

天色黑了下来，喻云水来到余成礼身边坐下。

余成礼失神道：“爹说，比那年的情况还要严重。五岁的时候，他昏迷了足足半年，这一次，不知道要多久……”

喻云水摇头，“我相信阿渺很快能醒过来。”

“嗯，因为他是我们的儿子。”

夫妻俩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

玄冰窖，死寂的黑沉中，余渺仿佛一具鲜尸。

明明没有催动灵力，玄冰的至极寒意却伤不了他一丝一毫。

除开极其微弱的呼吸与心跳，他没有一点生气。

他陷入了深度昏迷。

但意识，却还在游荡。

魂海之中，星团并没有停止凝聚，反而越来越光亮。

余渺的意识显地很迷茫，“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他这种状态的时候，魂海就会像定格的画卷一样，不再有动静，而且凝聚的星团也会渐渐黯淡。

也只有等到那时，他才能开始掌控自己的魂海，运动精神力慢慢苏醒，就好像一场此消彼长的拉锯战。

如果那股外来的精神力不停息的话，他就没法掌控魂海，也就更谈不上清醒了。

五岁那年，之所以昏迷半年，就是因为他还不懂得这个道理。

现在这种情况，他难道要一直沉睡在这里吗？

不，不行！

父亲、母亲、祖父肯定还在担心他，他不能一直沉睡。

余渺的意识开始挣扎起来，想要凝聚自己的那份精神力，结果却好像一拳挥在了棉花上，什么用都没有。

努力了半天，余渺的意识也开始昏沉起来，他自己的精神力简直是被那股外来的精神力压制地死死的。

就好像是被一块巨石碾压的枯枝，没粉身碎骨就不错了。

太累了。

余渺的意识放松下来。

……

白天，韩枕山没能混进玉壶苑，守卫实在太严，余家子弟个个都太能耐了。别说陌生人，连只蚊子都没可能放进去。

夜晚，韩枕山翻进了余渺在太虚学宫的屋子。

清冷的月光照亮屋里，水壶里还有半壶泡了云雾冰片的白水，他却没心情喝了。

第二天，裴新筠看着身旁的空位，听着同殿学童的小声议论，心思早已飞出了殿外。

没有对手的日子，好难过。

第三天，伍音萝清醒，叫嚣着要去找余渺，被掌教商厚一顿好训。

几个人当中，伍音萝反而是最幸运的。

第五天，白霖雨终于醒了过来。

商厚急急赶去问话，伍音萝、裴新筠与韩枕山也跟在了后面。

“那天，嗯……我看到风须和大家都有危险，就强行动用灵术……后来我陷入昏迷，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霖雨低垂着眼眸，声音有气无力，“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多想。报歉，给学宫添麻烦了。”

商厚一叹，“没事。只是你现在还在打根基，为了以后着想，在晋级二阶之前，都不要再动用灵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