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尸横遍野(1/2)

慌乱的人四处逃窜，不知为何很快又惊呼着逃回来。

有人尖叫不已：“吃人了，又开始吃人了…”

“啊，山坡下好多丧尸，快逃啊！”

“天！怪物追来了！”

习烈浑浑噩噩，听着声，又看自己的手，慢慢将目光转向还呆坐地上的士兵，终于认识到自身刚才的行为，随即也意识自己已处于尸变的过程，随时可伤人。

想到命不久矣，也要成为怪物，习烈潸然泪下：“我……”惊恐中，发现已经说不出话。

“快，找条绳子，将他绑了！”孟卫方已经冲上来，扣住了习烈的双手，反剪在背。

“没用的。”夏柒沉声，处于尸变过程中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逃得过成为丧尸的结局，现在绑了，早晚还是要亲手杀掉。

“不会的，他还没有丧失理智！”大概是受情绪影响，孟卫方瞪向夏柒的眼神，竟然有些恶狠狠的。

“你说的没错，是还没有，不是不会。”夏柒平静的揭穿着真相，站在慌乱的人群里岿然不动的身姿，近乎无情的印进孟卫方的心底。

残酷的真相，无法反驳，孟卫方秃然，憋红了眼眶，是从进部队那一刻开始就相知的好兄弟，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丧命？

四周乱糟糟的，队长隔着攒动的人群呼叫：“孟卫方，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过来支援！”

人群引来的丧尸已经冲到跟前，许多人被扯咬撕裂，一口封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逃窜奔跑间，尖叫哭喊不绝于耳。

孟卫方猛地抬头，试图在人群里寻找队长的身影，冷不丁的，却对上夏柒的眼，淡漠而冷酷的盯着他腰上的枪。

登时反应过来，孟卫方惊的猛地后退一步。

她又想来抢他的枪，之前在广播室逃回来的围墙上，她就抢过其他同志的枪，那是用以帮助席云山，事后她也立即将枪还给对方，自然没有人会说她什么。

可是，现在她想夺枪杀人！

“优柔寡断的看着更多人死去，还是干脆利落的去救更多的人，你并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所有的糟糕在她这里仿佛都是不存在的，夏柒的面上始终静茹止水，甚至于在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也像说着最平常的家常便饭。

他懂，理智告诉孟卫方她的话一点都没错，可感性让他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枪已经握紧，手指却在颤抖，心里有两个小人，一黑一白，一直打架。

夏柒执着在原地没离开，有自己的计想，末日刚开始的人多为优柔寡断，既然想笼络孟卫方到身边，该有的耐性还是得给。

习烈瘫跪在地上，刚才的清名已经不见，眼神再次涣散。

夏柒盯着他。

习烈仰着头，对上她的视线，清亮宁静的眼底仿佛能看见自己的身影，那么的丑陋。

他忽然嚎撕一声，带着沙哑可怕的嗓音冲向从坡上俯冲而来的丧尸，背上的步枪架在手上，一阵狂扫。

“习烈！”孟卫方疾追而上，来不及靠近，习烈的枪声渐熄，身影随即被丧尸淹没。

腥味扩散，丧尸弃了正疾追的目标，扑腾地面争食。

那些眼见就要成为丧尸口中食的人反而逃脱了，缩在安全的地方不敢动，面色惨白，魂不守舍。

孟卫方面上悲戚不止，气息渐冷，没了顾忌，化悲愤为力量，一枪一个爆头，丧尸树叶般的飘摇零落，一地都是。

后方突地又是一声尖叫，压抑的男声失措里带着痛苦。

夏柒略一回头，看见栽满伤员的军车里，那个原本断了手臂昏厥的士兵，此时已是“苏醒”状态，趴在最近的人身上，正死死咬住对方脖子。

其他伤员将两人拉开，被咬的士兵脖子生生被扯破一个大口，鲜血四溅，止都止不住。

那已然成为丧尸的断臂士兵，嘴巴一刻不得闲，脑袋一转，又咬上其他人。

破了脖子的士兵数息抽搐，骤然挺身，加入撕咬的行列。

十来个伤员，转眼间，一半的人被咬了脖子，慌乱里有人掏出枪，砰响中车里逐渐安静，仅剩四个人红着眼相觑。

夏柒也仅仅这样看了一眼，选择向孟卫方的方向疾奔，显然那边更需要帮手。

丧尸一多，保护幸存者的想法就显得有心无力了，那些原本惊慌失措的幸存者，为了保命，也只能被迫拿起武器自保。

地上的石头，树枝，任何能够拿得动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

厮杀四伏，尸体片片倒下，葱绿的丛林开出朵朵血花，映红众人的眼。

往前冲的都是男人，女人躲在后面，深刻意识到声音带来的危害，大气也不敢出。

夏柒纤瘦的身影乱战中穿梭，一群大老爷们，夹杂着她一个女人，本就醒目，见她斧头挥洒，动作锐利狠戾，气势磅礴，更叫躲着的人纷纷侧目，惊叹之间不由羡慕，纷纷审视自身问题。

保护他人与被保护，两者意境地别天差，没有人喜欢被保护，因为只有无能的弱者才需要受人保护。

厮杀结束时，天已暗，车灯照亮周围，满地横尸。

丧尸都死了，人也不知牺牲了多少，地上血淋淋的触目，堵住了道路。

队长分派人搬尸体清理路面，更多的人手加入，有些人一边搬一边偷偷哭，吓的、于心不忍的、缅怀自己暂时还活着的，内心五味杂陈，不能平静。

所有的尸体抛到坡下，积的高高的一堆，队长站在高处，提着一桶油，尸首最上面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