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往事如烟(2/2)

洛书抛下去，听到“啪唧——”一声落地了，在自己跳。洞底采光极不好，落地时眼前先是一黑，但这具身体的夜视能力其实不错，适应一会后，便看见洞底的墙上有扇石门，一把推开，暗道中的火烛立刻开始燃烧，照亮前路。

暗道修得挺高，洛寂继续扛着洛书也不用弯腰低头。

走了一段，fēng_liú动得越来越快，凉凉的甚是舒服。洛寂忍不住感叹：“这地方不错。”

刚说完这句话，头顶就传来一声闷哼，仿佛重物落地。有鲜血缓慢地从地道上落下来。

滴滴答答，汇聚成形。

洛寂猛地拔足逃跑，刚夸完就打脸，果然还是自己了解自己虽然是很好奇，但小命比较重要不是吗？

但洛书却突然在他背上死命挣扎起来，洛寂一下子抱不住，对方立刻像条鱼一样滑到地上。向着出口就开始跑。他腿疼得厉害。扶着墙跑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然后继续跑。

洛寂连忙来拉他，却被洛书挣开，眼中仿佛有星辰碎片，“这个血的味道，是阿郎上仙。不会错的”

看着他的样子，洛寂居然一瞬间找不出理由来说服自己。阿郎上仙，对这时的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他难得发一次善心，却很快尝到这一次善心带来的苦果。

那火烛铺地势绝佳，洛寂推开墙壁走出来的时候，正好透过窗子看到了宽阔的主道。直接联通了城中心的一个小小的广场。

这个藏有密室通道的房间比较隐秘，还没有被翻动的迹象，洛书和洛寂藏在窗边，看到满城都已经被身穿黑甲的战士重兵把守，目光所及，每一条街道上，都铺满了璀璨的，金色的尸体。

只剩下一个神界的年轻郎君，被一个魔界士兵拽着头发拖进广场，他身上的衣服原本应该是白的，但此时几乎已经被鲜血染尽。他瞠目欲裂，怒视着从另一个方向走进广场的魔军。

对方穿戴比起普通士兵更为隆重，披着厚重的披风。没戴头盔露出侧脸，戾气浓重，却眉眼温润，仿佛流水细磨过一般。意外的融合，实在是很奇妙的组合。

有魔唤他“安将军。”

安寂？洛寂睁大眼，杀了洛华的安寂？

洛书却看着那血袍仙君惊呆了，道了句“上仙！”立马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洛寂从未见过阿郎上仙，但看他现在的样子，也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别过眼去。

安寂当着阿郎的面，开始慢条斯理地削着一根竹签。直到竹签的一端变得锋利无比，才停下来，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拿下一个魔军的头盔。

长发甩下，竟是个女子。

“还记得她吗？”

“别扯这些，我怎么会认识魔界唔！”安寂抓起阿郎的一根手指，对着甲缝，用了十足的力气，一刺到地，鲜血飞溅，阿郎疼得嘴唇发青，抵死了却不肯叫。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记得吗？”

阿郎仍然摇了摇头。

安寂面无表情，就着签尾，一掀。

洛书呜咽一声，洛寂知道他难过，第一次如此恨自己口拙，只能学者之后洛书待他的模样，将现在的洛书肩头轻轻环住，去遮他的眼睛。

洛书却再一次躲过了，别过头固执地看向阿郎上仙。

一根，两根左手，右手

终于，阿郎满手鲜血，依旧摇着头。安寂见状仰天长笑。不知是否是洛寂的错觉，这笑声竟和哭泣一般。

“像你们这样高高在上的神，活该被万剑穿心。”

守卫的所有魔军立刻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安寂说是万剑，绝不少一剑。阿郎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满面仇恨的魔军持剑，深深刺进他的身体。每过一百剑，停下，疗伤，继续。

血流成河，一个神的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