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平不负七峰人 下(1/2)
乌梵早就知道大平军中有位硕果仅存的百年老卒,在杵恚峰效力逾百载。
当初在烟雨楼内,他曾对汪家少爷被他老子以败家纨绔打断腿而表示赞叹,却被一旁的华知雨嗤之以鼻。
如今想来,当时汪老将军的作为已经被人知晓,只不过直到今天才挑明,大概也和就要进驻大平的大莱国一万大军有关。
将他们队卒替换下来的正是七峰中最强的锐士营人,由此也可看出对于即将到来的大莱军队,大平是怎样的强硬态度。
听着王老总管的话,乌梵若有所思,像汪老将军这般长寿的活法,与父亲教自己的藏拙莫做出头鸟,是不是殊途同归?
人苟活于世尚可理解,而汪老将军离苟活还有着距离,抛去他对峰主之位的觊觎以及之后的利令智昏,“我要成为的是这样的人吗?”乌梵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他不知道父亲当年经历过什么,那是他如何追问,父母长辈都讳莫如深的事情,他只知道当年父亲来到大平国的时候,是战奴的身份,即在战场上被俘虏来的奴隶。
在山海苑中,他父亲和山海侯交好,后又与母亲相恋。
在七峰将士中,乌枭轩未任一职,却经常被山海侯带着参与大平军高层会议,一众老将,都以见怪不怪,有对其过往有些了解的,也都对其以礼相待。
大平未给乌枭轩一官一职,却不妨碍他对大平肝胆相向。
“大平不负军中人,儿子,你去吧。”这是乌梵将要出发参军时,父亲对他的赠别之言。
王老总管左臂袖管随风晃动,直面着汪副峰主,气势如山。
“当年你虽无甚作为,当个副峰主却理所应当,老夫与你并肩,也会对你这个老将有几分敬意,可是你晚节不保,竟敢出卖我大平,你可知窃国者,人人得以诛之!”
汪卫老迈的脸上满是急怒,“你胡说,我没窃国,我是为大平效力过百年的唯一老卒,你不能冤枉我,我知道了,是刘大勇,他想着一人独掌杵恚,故伙同你诬蔑老夫,杵恚峰将士万不可听信于他,他现在不过是给山海侯看家护院的家奴,没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坐在帐中的刘老汉撇撇嘴,这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家伙比他预想的还要不堪,已经气急败坏。
联想到往常汪老景军的风轻云淡,刘峰主朝着右手首座吐口浓痰,接着弯身把杵恚枪枪柄抄在手里。
气急败坏之后,就是狗急跳墙了。
已经接受了副峰主叛国事实的将军们一直围站在汪卫身后,此时也都暗暗提气,做好出手的准备。
大平将士,对于出手时机的把握,极其敏锐,这与他们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军则教条不无关系。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真元与血气波动,汪老将军略显浑浊的眸子里,有狠厉一闪而过。
“我汪卫对杵恚峰无愧无悔,你们却想要加害,杵恚将士们,本峰主之前所说全部是受激而胡言乱语,这姓王的没安好心,诸将听令,将其围杀!”
汪老将军还未言毕,七阶拓海境的实力已尽显无疑,一身血气,完全没有随着年纪枯败的迹象,饶是身后诸将军早有防备,还是被大修气力逼地后移几步。
转眼间,一百四十余岁的老者腾跃而起,向着汪家家眷这边冲来。
“出枪!”乌梵一声疾呼,看押汪家家眷的三百五十余军卒齐齐将三寸弗铁枪斜竖起。
可是面对七阶武修的威势,这些由下阶修士和普通军卒组成的防线根本不堪一击。
站在最前方的乌梵只觉得身处飓风之中,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地被汪老将军散发着的气血之力推飞,其余诸卒情况更遭,手里的长枪被折断大半,在巨力压迫之下,还未等大修近身,就已仰倒在地。
二营营将身为六阶玄修,几记针对汪副峰主的生杀玄通悍然出手,真元出体,朝着汪老将军疾射而来,比符矢峰的穿云弩箭还要迅猛。
“祖爷爷,快救我!”赵家少爷蜷着条腿,见到汪卫,似抓到救命稻草,想要挣脱军卒,大声呼喊着。
不料原本已经接近自己子孙的王副峰主陡然转身,朝着另外方向冲去。对于重孙,根本没有在意。
好在他一直腾身半空,二营将的玄通皆朝上而发,冲到天空之上,只打散几朵白云,未伤及军卒。
其余营将也都出手,在偌大的除秽主营地,这边的声势之大,擂鼓撞钟。
上修与大修之间的差距颇大,连同锁链奎在内的五阶六阶上修共八人,根本不能将王副峰主拦下。
乌梵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这时一直改变着方向腾挪的汪副峰主朝着他这边冲来。
此时乌梵的队率铁盔已经掉落一旁,他的面目已经完全展现出来。
“糟了!”乌梵立即想到,这副峰主是辨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自从当初被张有年因为体内风雷声而出手攻击,他一直刻意控制,不会让体内气血流动现出异象,现在面目全露,身为副峰主的汪卫自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现在是想要挟持他做人质。
仅仅几瞬之间,王副峰主并未着甲的老迈身形已经临近。
在大修气血压制下,乌梵甚至连凝出魄甲都做不到。
就在刹那之间,忽然自他丹田处涌出一道元力,当日那赵旭用出的一指剑玄通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
那道元力延着乌梵顺势身处的手指迸射而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剑气倏尔刺向空中之人。
汪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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