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此间世界观彼间世界(1/2)
刘一白不是天生的驼背,他只是习惯性的弯腰,这跟他的理念完全背道而驰,他一生都在追求极致的自由,而驼背完全是不自由的表现,真的很矛盾的一个人。
刘一白这种人挺少见,佛祖不知道自由发展到极致会是什么样子的,可能就会像老家伙们讲的随心所欲不逾矩。
规矩是个很重要的界限,任何超过规则之外的行为,总是会让人消失的很快。
自由在佛祖那个年代,早已被各种文学性的语言玩坏了。人活在世上,从来不会有真正的自由,总会被俗世的各种人情lún_lǐ和世间法则所束缚捆绑,你说我遁入空门,这样可以四大皆空,心灵得到解脱,这完全是一句屁话。
“你说你要去冰原?”佛祖又问了一次。
“对。”刘一白直视着佛祖很镇定。
“天寒地冻的,去那里干嘛找罪受?”佛祖有点不理解。
“那里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刘一白眼里有光涌现,这种光佛祖太熟悉了,这是狂热。
“我怕你会死在那里。”佛祖有点惆怅。
“我是去追寻自由,死对我来说不可怕。”
“冰雕你见过吗,你很可能会被冻成冰雕。”
“所以我才来找你换混沌灯。”
“你还真能想,那边也有野兽的,血盆大口,面目狰狞,它们一个比一个恐怖。”佛祖说到冰原的野兽,瞬间想到可爱的企鹅,只是嘴中依然在吓唬刘一白。
“吃我?冻死饿死我都不怕,成为它们的食物又能算什么呢?”
“有理想,那你觉得到了冰原就能得到自由吗?”
“自由在路上。”
这真是一句比较有哲理的话,佛祖相信如果把刘一白扔到十四世纪的欧洲,一定会是思想解放的先驱,文艺复兴的推动者。
王者大陆所在的一定也是个不规则的球体上,日月轮换虽然不是自己记忆里地理教科书上讲的什么自转和公转,变成了有专门的脱脉者牵引运动,但总得来说这里有四季,那自然会有北极和南极,刘一白所说的冰原,应该就是球的两端,只是不知道他要去北极还是南极。
佛祖觉得,刘一白还得继续进行忽悠,起码让他死前给这个世界留下几首歌再去极地。
佛祖的星云海豚已经坐不下人了,只好把王唠嗑踢下去,让刘一白坐到王唠嗑之前的位置上。
佛祖总觉得王唠嗑早晚会被自己折磨死,等王唠嗑死后,一定给它整个小坟墓,再立一块碑,碑文上就写,王唠嗑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他的前腿是标枪,后腿是匕首,每一根狗毛都是对人间的思念,他的狗骨头上刻着永恒和爱。
“有时候感觉自己像无根的浮萍。”
“你的家呢?”
“我没有家。”
“人家都说四海为家,有时间我带你去大海,你是一朵浪花,我也是一朵浪花,一起奔向悬崖。”
“浪花怎么奔向悬崖?”
“你不觉得这样说很文艺吗?我以为你喜欢这个调调。”
佛祖的心里年纪其实跟刘一白差不多,他就像一个实意的中年男子,如果有酒就好了,佛祖其实挺想陪他喝到一醉方休的。
佛祖曾看过一部棒子电影,感触颇深,丰山犬高高跃起,飞过那道带电的网,被高高的打死,子弹戳入**,旋成漫天血花。
奔跑的男人,无限逼近,微云昼净的天空。
世界很大,我只是从未说过话。
刘一白就像那个奔跑的男人。
文艺在佛祖看来是非常矫情的一个词,他的死党马九日曾有段时间特别痴迷民谣,佛祖也听了,他听了很久的莉莉安,听了尧十三,听了马頔,他看了北京麻油叶的视频,看了宋胖子他们的采访,他看到马頔幽深的眼,深到地心,沿途的岩浆火红到天亮。
他看到尧十三怀里那根不颓废的骨头,万里北风,重叠的悬崖。
他看到宋胖子在台上边唱边抽烟,他当时脑子里想的肯定是,无比悲伤的东西,那些陪在他不同时期的姑娘,也可能思绪飘向远方,就像他在没有陈又又的这么多日子里,思想会奔跑。
佛祖不知道自己到底讨不讨厌民谣,还是因为自己喜欢的姑娘,喜欢了一个喜欢民谣的男的。
他无比愤恨,但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把所有的情绪给民谣,让民谣**情的替死鬼。
“其实我只是想去世界尽头看看,然后跟他唠唠。”当刘一白迎着河边春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佛祖就知道刘一白骨子里其实也是一个诗人。
当然更有可能是一个东北人。
世界尽头,世界没有尽头。
佛祖知道这世界其实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不管往哪里走,总会走到原来的地方,世界的尽头就是你此刻脚下的土地。
在佛祖的理解里,太阳下没有新鲜事,不过蔚蓝色的星球上,或者星球之外,到底有没有尽头,尽头之外有什么,都是未知的,刘一白对于王者大陆的球体的理解很可能跟自己对于宇宙的理解是一样的。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尽头有什么,然后他想去窥探一下。自己呢?自己对宇宙的尽头也是一无所知,但从来没想过去窥探一下。
这只是一个靠谱不靠谱的行为,无关兴致,兴致索然也好,兴致勃勃也好,自己在有生之年是绝对飞不到宇宙尽头的,但刘一白就可以在有生之年走到北极和南极。
宇宙边界的另一边,是否跟此间世界一样?
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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