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惶恐(1/2)

“郁小姐！”

郁棠棠回过头，是刚刚给他们包间上菜的服务员。手里拿着菜单，看走路的方向，应该是去厨房报菜名的。

“你好。”郁棠棠笑着跟她打招呼。

小姑娘很热情，在她身边左右探头看了看，“江先生呢？刚刚他怕你迷路出去找你去了，你们两个没遇到吗？”

“找我？”

“是啊，刚才郁小姐一直不回来，江先生以为你迷路了，很着急的样子连忙出去找你，还托我去洗手间里看……”

还没说完，突地一道男音插进来，“在后面磨蹭什么？”

郁棠棠抬头，恰巧看见那只金表又从走廊拐角处冒出来，服务员也回过头，惊喜问好。

“江先生！”

江屿循声看了眼，冲她点点头。礼貌温和的视线移回到郁棠棠身上，又变成了一贯的冷漠嘲讽。

接着回到包厢，两人心里都藏着事儿、窝着火，面上虽不怎么显，用餐却并不愉快。

没动几口筷子，江屿起开头谈起了离婚案。

郁棠棠心里更是憋闷，只觉众网友说得对，前男女朋友果真老死不相往来得好，否则一见面便铆足了劲，使劲浑身解数也要给对方制造不愉快。

何况他们这和普通男女朋友和平分手还不一样。

当时分开时，他们……闹得那样不愉快。江屿把她甩了，还是众人皆知，她却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整整五年，把自己困在回忆里面，郁棠棠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到现在，坐在他对面，看着对面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连她自己都快弄不清楚，她这般执着于过去，究竟是依旧爱着他，贪恋他对她的好，贪恋那段纯真美好的岁月。

还是仅仅是因为她不甘心，她一直耿耿于怀。明明他那么爱她，却那么狠心，毅然决然提出分手……

往事弄不明白，当下心里面怎么想的，她却是很清楚，她不想再跟江屿继续纠缠了。

不管江屿怎么说，郁棠棠都只执一词：换律师接这个案子，她不干了。

后来江屿也恼了，言语讥讽：“郁律师是不是觉得戏弄人很好玩？”

郁棠棠咬唇，也不做辩解。这是本就是她不对，抢了案子却又不接。

她想了下，“我可以给江先生推荐我们所其他比我更专业的律师，作为赔偿，这个案子的律师费我可以……”

“郁律师是觉得我缺这点律师费？”江屿打断她的话。

郁棠棠及时闭口。是啊，他现在可是景胜大名鼎鼎的江总，哪里还是当年那个穷小子江屿。

不知道从何反驳只好从其他方面刺他，她根本忍不住。连意识还没回归，话已经出了口：

“是，我就是不想帮出轨方出庭辩论罢了，觉得恶.心！”

江屿目光瞬间寒了下来。他闭眼忍了又忍，终没忍住，一声嘲弄溢出唇边，“希望不要是贼喊捉贼才好。”

到后面声音渐小，郁棠棠根本没听清，她又不想再去问一遍“不要是什么”。

如果问了她一定要大声质问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接下来许是一场大吵。可眼下她并没有问，双方只能沉默着。

既谈不拢，又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吵架又太幼稚，郁棠棠只好闷头吃饭。

没什么食欲还要往嘴里硬塞，装也装出享受美味的样子，不肯在任何方面输给他。

就是要郁闷死他！

江屿看着对面气鼓鼓的人，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年似的。

那个时候她一生气也是这样，小孩子般，堵着气不跟他说话，还非要故意装出很愉快很高兴的样子，脑子里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比现在的郁律师……可爱多了。

思及此，连江屿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现在做出了和当年惹了她生气又不知道怎么哄她时，一模一样的表情，无奈摇头低笑，眉梢间蕴着少许宠溺。

只可惜唇边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人破坏了气氛。

“你不喜欢吃番茄？”郁棠棠皱眉盯着那一小碟被江屿从汤里挑出的番茄，有些不解。

她记得他食物方面好像没什么忌口，什么都吃啊。

本来是缓和气氛的话，江屿的脸却迅速冷了下来，唇峰微抿，似在忍着什么，过了会儿，他笑着看她，答她，“不喜欢。”

面上是笑，语气却冰寒刺骨，说着又从面前小碗里捡出一块番茄扔了出去。

郁棠棠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了他，不敢再多嘴，只盼少说少错。

她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眼前那盘麻婆豆腐，吃得满嘴红油。她低着头，没看见对面江屿早停了筷子，目光投向她，里面情绪复杂。

是江屿的手机铃声解救了她。

江屿拿着电话刚出门，郁棠棠肩膀一松，放下了筷子。

目光在筷子上的红油上面稍作逗留，她转开视线向窗外看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半道目光又急急刹回，看向了那盘麻婆豆腐。

她突然想了起来，之前她是不喜欢吃豆腐的，不止豆腐，以前她特别挑食，诸多忌口，葱姜蒜香菜一概不吃，还不吃韭菜、胡萝卜、冬瓜、茄子、番茄……！

郁棠棠猛转头，看着那个碟子上，被江屿挑出来的西红柿，心底突然开始发冷，她开始害怕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把过去记得很清楚，甚至直到刚才她还在委屈着，只有她守着过去，而江屿早把她给忘了，甚至娶妻生子。

可是现在事实摆在郁棠棠面前：那些不忘，那些深情，都是她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