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4)

“放心，这次也作数，再比下去，只怕要出人命。”

山中月在一旁听得不明所以，只听少女又说：“师傅莫不是怕我会输给这小子吧？”

屋里传来几声哈哈大笑的声音：“我是怕你一时技痒，要在活人身上试试这‘玲珑七刺‘，又不能收放自如，伤着了山少侠啊。”

叶守寒向小屋吐了吐舌头，转过身来，撅起鼻尖“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走运，进来吧。”说完便向小屋走去，山中月趁叶守寒不注意，苦笑了一下。

进入方正居，一阵茶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第五先生把刚沏好的茶放在桌上，推过一把椅子，伸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山中月坐在方竹编成的椅子上，拿起放在方竹做的桌子上的清茶，尝了一口，冷冽清香顿时沿着喉咙流遍全身，只觉通体舒泰。

“这是采摘方竹林特有的方竹叶，以独特的方法晒干制成茶叶，再用山上的清泉水冲泡而成；茶温冷而不伤喉，茶香远而不刺鼻，茶味清而浓淡得宜。山下人初尝，可能会嫌淡了一点，但喝惯之后，就不可一日无君了。”第五先生悠闲地坐下，闲闲地说道。

山中月放下手中的茶杯，说：“第五先生，晚辈此来，是有大疑难，求前辈指点迷津。”

“但说无妨。”第五先生说着，拿起茶杯，也喝了一口清茶。

“敢问前辈，可知世上有何人可以一拳轰破人体？”

第五先生放在口边的手停住了，两个小辈一时之间都不敢出声，小屋中一时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第五先生再度开口：“可否告诉老夫，少侠为何有此一问？”

“前辈可知，最近江湖发生了几件大案？”

“略有耳闻。”第五先生缓缓放下茶杯，“传闻最近江湖上有几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相继离奇死亡，死因都是胸口被贯穿。”

“这只是对外说法，实际上他们都是被一拳轰破胸膛而死。”

“此事与你有关？”

“此事关乎在下一位朋友。”

“你那位朋友，是否丐帮解焕？”

“噢，前辈也听说过他？”

叶守寒插嘴道：“‘拳破玄黄，威严莫犯’，他与莫威严并列当世两大用拳高手，如此大的名头，怎会不知？”

“听说此人一双拳头未尝一败，且为人刚正不阿，侠名动江湖，知交遍天下，却只是丐帮中一个负责传递信息的小弟子。名声之高，地位之低，令人莫名其妙。”

“这其中是有一些缘故。”山中月闪烁其词，“他就是因为一双拳头饮誉江湖，现在作为杀害武林人士的凶嫌，幽囚下狱。县官为求立功，在无证无据的情况下，竟判了他秋后处决！”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叶守寒高声嚷嚷。

“区区官兵，有本事抓拿解焕？”第五先生不解。

“我这朋友为人耿直，对那些官兵处处手下留情，而且始终相信只要自己没做过，官府定会还自己清白，殊不知自己已在劫难逃了！”

第五先生抚须：“这也难怪，说到能一拳把人身轰出血洞来，放眼当今中原武林，亦只有解焕一人。”

“但我这朋友绝不会滥杀无辜。”山中月急急道：“他即使杀了人，也必定敢作敢当，绝不会矢口否认。”

“少侠无需激动。”第五先生解释道：“老夫刚才也说了，中原武林中，只有一人，但天下之大，又岂止中原武林？”

“先生言外之意，莫不是指……关外武林？”

第五先生默然不语，只是“嗯”了一声。

“江湖传说十八年前，前辈以一人之力压服关外群雄，从此关外武林再无侵犯中原人士之举。”山中月说着，不禁悠然神往，又忧心忡忡，“前辈刚才所虑，莫不是顾虑关外群魔，又再肆虐中原？”

第五先生再度沉默，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他被说中了心事。刚才茶杯放到嘴边，忽然停住，是因为他听了山中月的话，不期然地想起了十八年前的往事。传闻拳魔已死，但难保没有传人，难不成号称“关外第一奇功”，助拳魔登上宗师宝座的“透穴劲”技法，又再重现江湖？

“前辈刚才所虑，莫不是与拳魔有关？”

“师傅难道认为，拳魔有可能尚在人世？”

第五先生忽然岔开话题：“少侠刚才所使，是江南慕家庄的‘罗汉棍法’吧？”

两个小辈虽然都觉得这位前辈高人的话有点突兀，但既然第五先生不想提及往事，两个小辈也就顺着其意。山中月回答道：“是的，这棍法纯属初学，让前辈见笑了。”

“少侠何必自谦。”第五先生“呵呵”笑着，“外姓弟子，能学得‘降龙‘、‘伏虎‘二路棍法，已属不易，少侠竟能学到第十路‘探手’棍法，必是慕家庄上宾。慕家庄广结良朋，能被他们贵为上宾，未必名动江湖，却肯定是侠义之士。以少侠之才，假以时日，必成一代豪杰。”

“前辈谬赞。”山中月说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前辈刚才人在屋里，竟能看见晚辈招数？”

第五先生笑而不语，叶守寒代答道：“看不见，听得见嘛。”

“前辈竟可在这小屋之中，听出晚辈的武学家数！”山中月惊异道。

叶守寒喝道：“第五先生名动江湖，谁敢质疑！”

“叶女侠别误会。”山中月急急分辨，“在下绝无质疑之意，只是前辈武学修为太过高深，小子一时之间难以置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