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去(1/2)

时间慢慢流逝，洛尘的心神依然沉浸在雕刻之中，不知不觉间，一缕阳光打在房间的一角，竟是一夜的时间过去了，只是当时那个粗坯依然是个模子，一夜的雕刻仅仅是出现了人形的棱角，也不知道究竟刻的是谁。

推开门，微红的阳光照耀着这座城池，即便看过许多次，只是今日，或许是即将离开的缘故，空气中弥漫的不是血腥与混乱，而是洛尘从未感受过的清新，深吸了一口气，洛尘忍不住长啸一声。

一夜之间，洛尘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蜕变，虽然一夜未合眼，但是不仅刀法有所精进，而且多年来有关于自己生活在战区的种种化为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暖流汇聚在心底，让精气神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走吧。”

南门山从街角处走了过来，洛尘点了点头，拿起放在地上的行李，背在肩上，跟在南门山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地走出了虎啸城。

此时的城主府中，想着南门山离开时的那句话，萧虎摇了摇了头，强迫自己不再多想，现在自己刚刚出关，还有许多事尚未完成，况且距离血战举办还有两年的时间，自己也要抓紧准备了。

想到这里，萧虎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一拍桌子大吼一声：“来人！”

雕刻店内，正午的阳光也仅仅打在屋内的一个角落之中，“吱呀”一声，一个身影跨入了洛尘的铺子里，来人正是楚天，看样子是预料到了洛尘的不辞而别，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避免离别时的伤感。

目光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屋子，眼神便落在了桌上的两个木雕上，一个英姿飒爽，一个英俊神武，正是昨天还未完成的叶火和楚天的木雕，只是现在，这两个木雕正栩栩如生的摆在桌子上。

楚天轻轻地骂了一句，顺手拿起了自己的木雕，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等了一会儿，两个身影倒映在了门前，正是叶火和邱老，两人刚一进门，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和楚天相对，三个人相互看了看，房间里竟是出乎意料的静了下来。

楚天瞥了一眼邱老，然后眼神则是死死地盯着叶火的脸，邱老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杵在角落里，叶火则是用尽全力地盯着桌上的木雕，好似希望能看出花来，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极度的尴尬之中，最终，还是楚天先打破了沉默。

“叶子，你也要走了是么？”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叶火脸色大变，他想过楚天会说很多话，但唯独这一句，是他没有料到的。

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虽然自己的身世在洛尘和楚天这里算不上什么秘密，自己也总有一天要离开战区，但是三个人互相扶持这么多年，所有人一下子都要分开，两个人的心里都是五味杂陈，一只手摩挲着桌角，叶火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血战可不是儿戏，萧虎也不是善于相与之辈，要当心与虎谋皮啊。”

听到叶火的这句话，这回便是轮到楚天的脸色惊诧无比，萧虎今早召见他的消息连暗雾的大当家也不知道，不过看了看叶火身后的邱远山，楚天也便释然了，重重的点了点头。

想到三人如今在一夜之间竟然全部各奔东西，楚天竟有着一丝恍惚之感。

不过两个人都不是迂腐之人，虽然都有各自的命运以及想法，但是三个人都坚信无论何时，另外两个人都可以作为自己坚实的后盾。

邱老站在房子的角落里，嘴角不由得咧开，无声地笑着，当年他带着叶火来到战区，而后洛尘也被托付给自己，自己看着这三个孩子相识、成长，只是这一分开又不知何时再能见面，在未来相见的那一天，他们又会背负着怎样的命运？

“一路小心。”

语都化作这一句话，楚天抹了抹眼角，自嘲地笑了一声，攥着手中的木雕，狠狠地抱了抱叶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叶火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想把心中的伤感全部驱散，只是目光瞟到了邱老那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觉得这老头看起来竟是前所未有的可恶，不禁冷哼了一声，邱老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叶火慢慢走到桌前，眼前浮现出曾经的点点滴滴。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因为家中变故而来到战区，洛尘和叶火才是在一起时间最久的，从第一次修炼开始，到结识楚天，再到洛尘第一次体会到弱肉强食……

拿起桌上的木雕，轻轻抚摸，摸着摸着，本来注意力并不在这木雕之上，只不过是洛尘走后留给自己和楚天的一个念想，不过想到最后，叶火的目光才真正意义上落在了这木雕之上，感受到这木雕散发出来的气息，一丝震惊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不过这丝震惊掩饰得非常好，竟是连邱远山都没能发现。

叶火不动声色地将木雕收入怀中，额间的阴霾褪去了些许，就在刚刚的一瞬间，数个念头从叶火心间一闪而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帮助洛尘隐藏这个秘密。

“小尘，没想到你竟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啊……”

嘴角间掠过一丝笑容和一丝坚毅，自己也应该到了要了结的时刻啊，毕竟也没有多少时间留给自己了。

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如同亲人般的家臣，道：

“走吧。”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踏出了房间，叶火走在前面，面向着阳光，逆光的背影显得无比坚定和决绝，邱老随后走出了这间生活了十多年的屋子，回头看了这间屋子最后一眼，眼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