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斑驳碎片如梦影⑥(1/1)

“黎程，你有没有遇上过这样一个人，就算他不在你身边，仍凭你怎么想要去忘记，却仍旧记到现在。”少女温和的声线混着淅淅的雨声，清凉的眸子泛着少许流萤。

“有。”男子应了一声，沉沉的闭上了双眼，从少女的角度看去，本该是很好看的侧颜却在雨中显得格外忧伤。

良久，才睁开眼，目光望向远方满街都是霓虹灯的城市，低醇的声音透着数不尽的凉意：“曾经有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生，她也和你一样弹钢琴，而且很喜欢弹琴，她喜欢笑，她很幸福。可是……”

黎程的话也提起了浅夏的兴趣，她偏着头很认真的听着，到他说了一半停下的时候，她也不催，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或许是她太过幸福了，上帝也嫉妒了吧，她在一场意外中被突如其来的建筑物砸伤了手臂，之后她就再也无法弹钢琴了，从此她便意志消沉，患上了抑郁症，她在我临近高考的时候因吞了过多**又迟迟没人发现，所以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被诊断为已死亡了，那时的她也才15岁，一个正值花季本该笑的明媚的女生。”黎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静得浅夏心毛毛的。

浅夏屏住了呼吸，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时，黎程却已经看懂了她想说什么，继续说道：“她是我妹妹，黎然。我也是因为她所以才去学心理学的，去钻研抑郁症这种病，我不希望再有一个本该有灿烂美好的人生的人这样离开了。”

“因为我很想她，真的很想，很想她。”说到后来，他的声音终于还是有些颤抖了，雨水滴在他的手上，冷如骨髓。

浅夏听完他的话，眼睛也很痛的，一种咸涩的液体流了出来，她自知自己戳到了他的伤痛，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应该……”

还未等她说完，他转过身，熟稔的替她擦拭脸上的液体，他对于她每一处动作放慢来看，都带着男子少有的细致小心，连说话方式也带着一些小心翼翼：“夏。”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她。

“我一刻都未曾忘记她，但我现在所想的，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因为我喜欢你啊。”他低醇如百年藏酒一般的独特嗓音不难想象他此刻说出的话是多么令少女心动的。

语毕，雨随着最后一个字从他嘴滑出停止了，她怔了一怔，血液随之凝滞在他的最后一个字上，现在世界出奇的安静，静的仿佛宇宙万物都在瞬间停止了。

浅夏辗转地想了很多，她不知该说什么才不会伤害自己眼前这名男子，才能让她们的关系回到像原来一样，又或许永远没有可能了。她纠结的想了很多，最终脑子里也就“我们不合适”这五个字眼。

刚想开口，却被他用手指抵住了嘴，打断了本想说的话：“你可以不用给我答复，我现在只想要的仅仅只是呆在你身边而已，默默守着你。”当然最后的五个字他并未说出口，后来他又挑逗着问她：“我想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浅夏默然地点了点头，眼睛却不敢回看他，只好一直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