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奇异之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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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尤的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扳过他的惨白的脸,想要叫醒他:“轻羽,怎么了?你看着我,我是方尤。”
不知道方尤吼了几声,他的嗓子已然嘶哑,风轻羽才恍然清醒过来,抱住方尤的胳膊,紧紧攥住他的手:“我看到了,看到了!”
方尤双眼顿时放大,眼珠微凸:“你看到了什么?”
风轻羽没有回答,猛然转过身去,疯了一样的对着大榕树的根部刨土,没多久,两只手掌被粗粝的沙土磨的鲜血淋漓,皮开肉绽,指甲外翻,血滴混合在泥土里,渗进了大榕树的根茎。
方尤不知所措,更是不明所以,“轻羽,你要挖什么?”
对他的声音置若罔闻,把周围所有的声音屏蔽在脑后,风轻羽满脸是喊,趴在大榕树下用着一股蛮力,使劲儿一下下刨土,每深一寸就让他更加疯狂。
林子扶着小亮跑过来,他们不敢靠近发狂的华崇义,可看到风轻羽也不正常,顿时一脑门子冷汗,“天哪,这是怎么了?轻羽哥??”
一株妖异的紫黑色微弱光芒从稀薄的土壤里渗透出来,不止风轻羽更加卖力的刨,方尤立刻加入了进去,两人四只手,每一根手指都磨破了皮肉,沾上了血迹,直到那颗如拇指大小的淡青色石块,破土而出……
手心里捧着小彩石,哆哆嗦嗦从怀里取出混体漆黑的八卦盘,风轻羽咽了口口水,在方尤点头和注目下,把淡青色的小彩石,也放进了黑盘。
原本小石头发出的紫黑紫光芒,瞬间转换成了淡青色,如同照耀着新生命的诞生的圣洁,让人温暖充满期盼。
同一时间,站在整个修罗场正中间的华崇义,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斜斜的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鳞片慢慢褪去,双眼在闭上之前,恢复了原本深邃的湛黑色。
风轻羽紧紧抱住八卦盘,嘴唇发抖,也终于支持不住,身下的血肉模糊和剧烈疼痛,让他终于在华崇义倒下的后一秒钟,倒了下去。
他似乎迷迷糊糊的睡了好久,又好似只做了一场大梦,梦里他看不到自己,血红的天空和大地,混沌的中心,四只浑身弥漫灼热气息,他分辨不清是什么动物的的兽类,再围攻一只单身双头,身前挂着虎面人脸铜镜的庞大野兽,它们上天入地,从云雾里穿梭追逐,它们身形十分庞大,魁梧有力,威武不凡,凌然与天地间,它们互相撕咬、抓打、啃噬,浑身浴血,嘶吼声震彻天际。
“孩子……是你吗?”
是谁在说话?
突然,一个不男不女的声线穿透每一寸空气,传入他的鼓膜,惊骇出神的风轻羽一惊,惊恐的问:“孩子?什么孩子?你是谁??”
那个声音似魔似幻,似真似假,仿佛从四面八方的fēng_liú吹来,又仿佛只是他的幻听而已,时而苍老时而年轻,时男时女,时而混合,如千里传音一般,不见其形,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风轻羽只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好像又在神灵出窍魂游太虚,可是,他又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那股能量的传播,那种难以言喻的真实性,“你,你到底是谁?”
对方的声音由远及近,又飘忽不定,“孩子,果然,还有你。”
“什么叫还有我?我怎么了我?你到底什么意思?”看不到自己,看不到任何人,风轻羽觉得自己的声音颤抖空虚。
那声音又说:“无恶则无怖,要坚强。”
要疯了,风轻羽瞪着双眼左右观望,入目的却只有一片霓光,“……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是说,根本不是人?!
那声音非男非女,却极有磁性,极具震撼力,时而分裂,时而又混合在一起,越飘越远,盘旋于天际,贯彻于云霄,醇厚有力,掷地有声:“天地万物,处为刍狗,大道无常,不枉不回,倘违天道,顿伪重生。”
这几句话越飘越远,回音杳渺,仿如余音绕梁,缠绕在耳畔和大脑之中,久久不散,让人听而生畏,望而不敢,风轻羽在醒来的那一刻,嘴里还不断地咀嚼着那句话。
一丝透亮阳光的照在风轻羽的脸上,长睫毛颤巍巍抖动了几下,迷蒙着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刚一扭头,浑身的酸痛就让他有种被各个躯干被拆了之后重新组装错觉。
“轻羽?你醒了?”是谁的声音,熟悉而又温柔。
身边刺目的光芒已经消散,风轻羽只感觉包括他的脑袋在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在颠簸中迷迷糊糊对现了视距,迷蒙间总算看清了方尤的脸,他张开嘴想说话,发现嗓子撕裂干疼,对方尤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哦,来,先喝点水。”方尤立刻把水壶拧开,把**口抵在他唇边,喂他喝水。
冰凉的液体划过干裂的喉管,咝咝啦啦的疼,风轻羽扯着嗓子,声音嘶哑难听,“这是……这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多久?其他人呢?”
方尤扶起他的上半身,让他看到这两马车上所有的人。他们此时甚是狼狈,衣衫不整,还丢了所有的装备。
严格说起来,这是一辆驴车,农家下田作业拉柴拉梁的那种,前面一条干瘦的驴在踢踢踏踏在拉车,后面一张三四米的铺板,得亏两边各钉了一个横板扶手,否则这一路摇晃颠婆,他早就被甩下去了。
他们八个人挤在这个小铺板上,各个狼狈不堪,没有一个人穿着一件完整的衣服,没有一个人身上是不带血的,小亮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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