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现端倪(1/2)

如何去形容混沌教会呢？

疯子？算不上，他们从来都是有计划的杀人。

先知？完全称不上。

罪犯？毫无疑问，每个成员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他们是大陆的公敌，他们也享受与整个世界为敌的过程，将之视为卡欧斯对他们的考验。

赛巴斯与至高神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同一体系下两位神明，虽然莱茵方面把赛巴斯斥之为恶魔。而卡欧斯则完全不同，祂几乎敌视这个世上的一切。

萨伦伯格扭断了那个年轻人的喉咙，轻轻一甩，那具尸体如断线风筝般落在地面，他调整身姿，对上了无数双眼睛，

“果然是具尸体。”

他跟踪带着王冠的年轻人，来到了这片迷雾之中。

雾气轻轻涌动，浓郁恶心的气息不断袭来，让人置身于异度空间。

萨伦伯格惊讶地发现自己孤单站立在晃个不停的铁索上，而脚下是深得可怕的深渊，天空挂着一轮惨白的圆月，耳旁不断传来似有似无的蛙鸣和断断续续的猫叫。嗡嗡的苍蝇在他身旁打转，黑色的铁索像是有着生命般跳动，而两侧的山中人头攒动，嗜血的猎人早已久待。

卡欧斯的信徒的出现通常都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他们习惯于用活人献祭，拔舌、剖腹、挖心、扭断四肢……这也被叫做净化。

这次也不例外，鲜血如雨，淅淅沥沥，三十九个头颅分成十三组以品字型围成了一圈，就这样浮在空中，他们的头发缠绕在一起，像是正在的细蛇，张大着瞳孔，射出了无形的力量。

而在他的上方，不同人的断肢拼凑在其他人的躯干上，怪异地组成了数百具无头尸体，密密麻麻地游荡在空中，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铁索上长出的鬼草。

“这是为你打造的坟墓，卡尔少爷。”女祭司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白月光，足够匹配你的身份。”

血雨打湿了萨伦伯格的大衣，血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到下巴，然后落向了无底的黑暗。他没有在意束缚住自己双脚的鬼草，体内的气不断溢出，势也逐渐攀升，他平淡道：“你是说这些人是因我而死。”

“对他们这等卑贱的人来说，这是一种荣幸。”女祭司柔美的声音如同魔鬼的吼叫。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是想和你多说说话的，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萨伦伯格想多观察一会儿。

“抱歉，可我们赶时间。”祭司拒绝了他。

“呜呜。”

“呜呜。”

长着翅膀的人从山里一跃而起，在惨白的圆月前，张开蝉翼般的翅膀，他发出了凄惨的低鸣。萨伦伯格抬头望去，依稀可见他琥珀般的双目中流出的迷人杀意。

三头毛发漆黑的狼人并肩直立在山崖上，膝盖微屈，锋锐的利爪在月光下更加闪耀。

而在两侧的山林中，还隐藏着数不清的敌人。

“我希望你们记清楚一点。”萨伦伯格一把扯烂了大衣，略带嘲弄地说道：“现在是我包围了你们所有人。”

“砰。”

一声爆响过后，一头狼人颓然倒地，血红色的双眸永远也闭不上了，萨伦伯格手中抓着一坨黏糊糊的脑浆。身旁的两头狼人大吃一惊，身体颤抖，利爪尚未挥动，“噗”地一声，两颗头颅就化作血雾，狼尸无力地倒下。

萨伦伯格被称作刽子手，要问杀人如麻，绯红大陆上绝无一人能出其右。

山林中传来了热切的回应，白熊率先出阵，十几吨的躯体丝毫不减他的速度，巨大的重量震得山崖晃动，一声怒吼，正面向萨伦伯格扑来，门板大小的熊掌遮天蔽日，想把萨伦伯格拍成人肉三明治。

“来得好。”

掌风呼啸，萨伦伯格并未避开这势若千钧的一击，他眼疾手快，右脚踹开一只巨掌，左手捏住另一只巨掌上的食指，身子后仰，将白熊倒摔出去。

“轰”

白熊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才一落地，便传来了钻心的疼痛，萨伦伯格踩断了他的一条左腿，乌黑的血液流了一地。

听着白熊的惨叫声，萨伦伯格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呲”

细小的剑刃无声无息地出现了萨伦伯格的右侧太阳穴，毫厘之差，只差一点就能终结他的生命。只是，萨伦伯格的手比闪电还快，扭断了她的手腕，鲜血喷洒，溅了萨伦伯格一身。

女杀手尚未反应过来，一只拳头透腹而出。

转瞬之间，四死一重伤。

萨伦伯格将死不瞑目的女杀手扔下山涧。他回首望去，原本藏在山里的各族勇士们站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兽人族、卡欧斯教会、失落之地的流浪武士、杀手组织以及魔法师。上次伏击我的人，竟然一个都不在。」

萨伦伯格看到了队伍最深处的那个人，披着斗篷。

祭司在半空冷漠地看着萨伦伯格刚刚的战斗，这一切都还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把目光挪向了身后孤高的堕落精灵，开口问道：“看清他的出手轨迹了吗？”

精灵摇摇头，“如传闻一样，他的体魄惊人，无法用正常人类去估计。”

“的确。”祭司赞同了他的话，“即便是你，在没有空中的优势的情况下，也很难击败他。”

堕落精灵默然不语。

祭司伸出了手掌，那是一只干瘪的、布满蜈蚣式伤疤的手掌，她高高举起手，坚定吟唱：

“赞美永恒之神，

无边际的混沌。

绽放出希望的烈焰花朵。